第二天，南宛在房间里醒来，身旁无数白色的床铺，好些人已经在洗漱。
头好晕。
她捂头，清丽的小脸上满是迷茫，记忆断断续续的，只记得去外面等了一个人，然后……
酒瓶，枪——
“南宛！”
有人飞扑而来，南宛一怔，本就模糊的记忆瞬间消失。
苏倩担忧的看着好友：“你这是怎么了？”
“没，就是有点头晕。”直觉告诉南宛最好不要说昨晚发生的一切事，哪怕她并不记得多少。
……
清晨，淡淡的碎光洒在教堂的圆顶上镶嵌着五颜六色的彩色玻璃上。
穿着一袭修女洁白裙袍的少女们缓缓自门外而来，教堂内部的拱顶上画满了圣经里各种人物，其中最引人瞩目的是有着三对的翅膀的大天使。
祂手里拿着正义之剑，金眸半阖，神情悲悯。
——守护与战斗天使米迦勒。
几个神职人员披着白金色的袍子，整个人身躯微弯的在前面带路。
走过了一根根高大的雕花石柱和色彩绚丽的壁画，终于在一大片清澈水池旁停下。
这里犹如一片被隔离的区域，四周挂满了无数壁画和石像，挂满了华丽的各种装饰品，其上是洁白的尖顶。
“好了，现在你们可以下水了，待两个小时后自会有人来接应你们。”
不知从哪里冒出一名身披红色袍子的人沉声道。
这人说完，转身很快消失。
……
负责引路的神职人员离去，不少人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毕竟这一路走来可真是太压抑了。
这教会可真不是人受的，一大早起来就吃了个面包垫肚子，现在又要莫名的来泡两个小时澡。
有人心中暗暗埋怨。
可都不敢说出来，毕竟心中对这出生以来便被家里人念叨的教会还是有几分敬畏的。
快入秋的季节，南宛她们穿着略厚的白裙，望着那一汪冰冷的池水，好些人不知所措。
都是些大小姐，还从来没受过罪，可又不敢不听话。
片刻，有人褪下外衣下水。
清澈的池水渐渐漫过少女的腿部，她咬牙，声线颤抖。
“下来吧，我听祖母说，如果不听话会有惩戒的。”
想到祖母对惩戒的形容，李璇面容苍白，呼吸急促，赶忙催促着众人下水。
李璇家有些势力，甚至和长老院关系颇深。
她的话还是值得信赖的。
不过短短几分钟，就有一半多的少女下水，只着单薄的里衣在水里颤颤发抖。
一时间，空旷的大殿内只有衣服的沙沙声，与下水的声音。
“宛宛……”苏倩身体轻轻靠过来，雪白的小脸上满是纠结。
“我来那个了。”
她捂着肚子，面色潮红。
南宛根本不记得小说中有这一段的描述，毕竟女主因为事情根本没来。
而这看似简单的下水，恐怕并不简单。
那名神职人员离去时意味深长的眼神。
南宛看得清清楚楚。
再联想到，文中提了一句的，聆听到神音大多数人都请了假。
“我们把鞋子脱了，去泡泡脚。”
坐在玉白的池边，她与苏倩紧挨着坐下。
“我们这能行吗？”苏倩望着远处在池水中的女孩儿们，迟疑开口。
“只是让我们下水，又没说怎样下，泡脚也算。”
-
两个时辰的时间很快过去，这期间也有一些人仿照南宛她们只是脱去了鞋子。
神职人员准时到来，她们捧来了一套套衣服，还有洗漱用品，为少女们更换衣物。
“小姐，麻烦抬一下手臂。”是方才引路的红衣神职人员。
这次的衣服明显更加华美，白金色的长裙坠地，腰间坠着几个小铃铛，少女一头乌发被弄成麻花辫。
“请跟我往这边来，主教大人想见你们。”
南宛她们很快穿过一座座小花园，遇见了同样穿着一身华服的男生们，看他们的脸色，就知道肯定也不好受。
在众多侍卫拱卫着的雪白宫殿处引路人停止了前进。
身后随侍的神职人员纷纷向前行礼。
“主教大人”
南宛跟着众人一起弯腰行礼，清透眼眸里满是迷茫。
「主教？」
少女好奇抬头，与上方温木栖的视线相碰，少年浅笑，薄唇轻轻翘起，无声的打着招呼。
「温木栖！怎么会是他？」
待众人行完礼后，主座上的那人起身，身旁的仆人赶忙为其地上一个装有红色液体的小碗。
“今天让你们沐浴的那个是圣泉，相信大家都尝试过了。”
白发红衣的少年缓缓踏下台阶，身旁簇拥着穿着盔甲拿着长矛的士兵，以及膝盖着地为少年提着衣角的仆人。
庄严而神圣。
他嘴角总是带着浅淡的笑意，似不经意间望向少女的地方。
“圣泉冰冷，莫着凉了。”
他手一抬，立马就有人拿着厚厚的披风搭在少年少女们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