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云志在城南密林这边忙着应付四皇子的时候，云染初一行人也到了纳兰嫣然的酒楼。
包间还是昨日的那个包间，里面的一应物件都没有换新，昨日是什么样，今日还是什么样。
看着那一堆废墟里站着的雨墨公子，还有他旁边一个背对着门口的轮椅，以及轮椅旁边站着的老妪，云染初难得的有些不自在。
她皱起眉头看向一旁的纳兰嫣然，“这包间你怎么也不重新布置一下呢。”
纳兰嫣然倒是一脸的无所谓，“反正你们今日还来，我若是提前换了东西，万一你们再打起来呢？”
“本公子一力承担！”雨墨公子开口说道。
然而纳兰嫣然却是撇撇嘴，“您承担是您承担，可也是浪费东西不是？”
说完，见雨墨公子还要说话，纳兰嫣然赶忙退了出去，“好了，我先出去了，你们有事叫我！”
看着纳兰嫣然退出去，甚至还贴心的带上了门，云染初就有些哭笑不得。
她看了一眼那背对着他们的轮椅，开口道，“这位，想必就是令妹了吧？”
雨墨公子满是怜惜的看了一眼身边的轮椅，然后点点头，“对。”
说完，他伸手去推轮椅，那轮椅上的女子却是开口道，“你不要碰我！”
雨墨公子伸出去的手一僵，又收了回来，朝着那老妪使了个眼色，老妪便上前推着轮椅转了过来。
看到那张脸的时候，几乎是所有人都惊住了。
那是怎样一张脸啊！
上面遍布着纵横交错的疤痕，几乎看不出原本的模样来，云染初只能从她那双清灵的眼睛里去猜测她的年纪，猜测她从前的面貌。
“我这样，是不是很可怕？”她开口问道。
林楚时皱了皱眉头，“其实也……”
还好两个字尚未出口，云染初便诚实的点了点头，“确实有点可怕。”
说完，她走上前去，看着那姑娘，“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听你讲讲关于你的故事。”
这话一出，雨墨公子就瞪起了眼睛看向云染初，“你胡说什么！”
眼看着他手中的折扇就要飞出，那姑娘开口道，“够了！”
雨墨公子马上就变得紧张了起来。
他蹲下身子，看向轮椅上的人，想要靠近，却又怕自己靠近惹得她反感。
“雪砚，你是不是不高兴了？哥哥马上就赶他们走！”雨墨公子连说话的语气都变得小心翼翼了起来。
坐在轮椅上的雪砚冷冷的看着他，开口的话却是一刀一刀的扎在他的心上。
“我讨厌的不是他们，是你，你离我远一些！”她的声音比起脸色更加冰冷。
雨墨公子的脸色也是一白，收起失望的目光，站起身来，看了云染初他们一眼，“我妹妹，拜托你们了。”
说完，他脚步沉重的走了出去。
云染初愣了愣，“就这么走了？不怕我们对他妹妹不利吗？”
“赵姑姑也很厉害的，不说你们打不过她，便是能打过，她也能抢在你们之前给他发讯息。”雪砚开口解答了云染初的疑问。
听到这话，云染初看了一眼站在轮椅旁的老妪，“赵姑姑是吧？没想到您这么厉害呢。”
赵姑姑却是跟个木头一样，一动不动。
云染初疑惑着的时候，雪砚又开口了，“赵姑姑耳聋口哑，你说话她听不见。”
听到这个，云染初有些遗憾的看了赵姑姑一眼，“可惜了。”
随后她才又看向雪砚，“你的事情，我听师父他们说过一点，但知道的不多，你若是想说呢，我可以听，你若是不想说呢，我就帮你检查，如何？”
雪砚努力的扯了扯嘴角，想要露出一个笑容来，但是她努力了许久，却还是没能成功，只能放弃。
“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这些年都这么过来了，也看过不少名医了，我心里有数。”雪砚说着，抬头看着云染初，“这次愿意出来，只是想要见见你，看看能被神医收作弟子的，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她毫不掩饰自己的羡慕，只不过那眼神除了羡慕，也没有什么别的了。
“我答应你哥哥，帮你检查看看，说不定真就能治呢？”云染初说着，已经开始打量她的身体。
看起来她的肢体都还健全，但是因为长时间没有用过，所以会显得瘦弱许多，但是看她露出的双手颜色，与她脖颈处的肤色一致，那至少在皮肉上来说，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雪砚却是轻笑一声，“治好了又能如何呢？我顶着这样的一张脸，将来的日子又会怎样呢？”
这话旁人没法接。
她脸上的伤太严重了，已经不是普通的祛疤药物就能治的。
叹了口气，雪砚开口道，“我已经想好了，等哥哥答应不再为难神医谷之后，我就自尽。”
“你怎么这么想？”云染初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雪砚笑了笑，“怎么不行呢？”
她一一扫过云染初身后站着的那些人，然后开口道，“我这副样子，只会给别人添麻烦而已，哥哥对我很好我知道，但我只是他的累赘。”
“这些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