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上,竹林中的方明了看着身上的烧伤,面上神色平淡,毫无波澜。
身体内里的伤势已经愈合了,可是表面上还是丑陋得可以。
因着鱼鳞甲的缘故,她的伤势多集中在了两臂肩膀还有脸上,身上多是些斑驳的小伤。
之前她借助参娃娃的两支参叶保命,原本想着剩下的不妨碍行动可以等着慢慢愈合。
不过在收缴那李大牛的储物袋时,正好看到了那三瓶伤药,那药丸看着就很贵,她就没碰。
而剩下两大瓶子,她都送入口中尝了少许,无毒。
一瓶呈白色粉末的似乎是清创解毒之用,而那瓶淡绿色药液粘稠至极。
刚敷到她的烧伤上头,就能感觉一片清凉发痒,似乎是肌肉间在重新生长。
作用似乎是纯粹愈合伤口的,药效也更好一些。
在她敷药后的一个时辰,身上的伤口就愈合了。
顶多,也就是愈合得不大好看罢了。
这些未修复的疤痕让她如今看上去实在有些恐怖,不过并不妨碍身体健康生长就行。
这样狰狞的疤痕恰好能让她更好的伪装自己,于是方明了也就不再理会。
或许这样的伤势也会引来旁人的厌恶,毕竟人天生就是向往健康光洁的身躯的。
但她并不在意,只要有用,不论是那些恶臭的秽物,泛黄的肌肤,她皆不会放在心上。
一个人要学会看穿浮于表面的偏见,才能领会世界真正的规则。
她很喜欢一句话,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天地是公平的,不会因为你是人就高看你,是牲畜就低看你。
它对万物都是一视同仁的。
所以能困住一个人的,往往只有它自己。
厌恶的目光,憎恶的言语没有任何的真实伤害,伤害的是在意旁人目光的脆弱内心。
市坊内。
一处居于灵泉内的灵眼化为灵晶,在烛光下折射出斑驳光彩。
而灵泉周围诸多珍奇灵植栽于其中,其中更是不乏二阶的灵草在其中灵韵敛身,熠熠生辉。
此刻灵晶之中的灵气被全然激发出来,在石室之中几乎形成了浓重的灵雾。
而在灵泉眼附近,诸多宝物沉于水中,在波光粼粼中显露出一种纯净的光华。
一圈如是翡翠状若好瓜的上乘青珠在其中摆放。
零星几颗鹅黄色的珍珠点缀其中,那些不足一阶的小青珠更是只能作陪如是一片翠砂。
而灵泉里头,甚至有一只一眼看去就显得很是奇异的灵蚌在其中,
这只灵蚌的蚌壳浑身呈粉橙色,而石室顶上有一渠孔洞。
外头的月光顺着琉璃状的镜玉折射入其中,一敛一合的吸收着月华。
纯净的月华照在了粉色的蚌肉中,映得那枚金黄色的珍珠更显贵气。
若是方明了在此定能认出这就是她那次在河中捞取的灵蚌内所得的解毒珠。
而这样的解毒珠在灵泉附近足足有十多枚。
灵蚌可借月华之力化毒净水,放入灵泉之中便能更好的巩固整个市坊的灵气。
灵泉附近,一道身穿褐色长袍的身影盘膝而坐。
那人眉头紧蹙,面容严肃,看上是个约莫四五十岁的中年人。
只不过面色间带着一股难掩的苍白虚弱,正是福来市坊的市坊主孙福来。
自己亲手创立的市坊遭遇如此危机,孙福来自然不可能安心养伤,选择就这样坐以待毙。
等到儿子将族中珍藏的秘钥取出之后,在孙大川难掩忧心的目光中。
孙福来直接打开了石室中的一个秘盒,取出了一个琉璃状的宝瓶。
而那瓶子里头,一种浓稠又鲜艳的邵红色液体悬浮在其中,折射出诡异又绚丽的光彩。
瓶盖打开,那一股似是金属似是血腥的气味顿时就逸散而出,惹得孙大川顿时就皱起了眉。
“父亲,此事或许还有转机可言,咱们皆处于市坊之中,您不必......”
可还未等李大川讲话说完,孙福来便是一仰头,将里头那血红色的药液灌入口中。
浓厚黏腻的气息顿时将他所有感知包裹,一股灵气跳跃般涌入血肉经脉之中。
只是片刻的时间,那药液就被孙福来完全吸收。
石室内,原本浓郁厚重的灵雾此刻如风旋般,朝着洞府之中的那道身影汇聚而去。
那一身褐色衣袍的中年人肆无忌惮的将灵气引入口中,连带着那几缕散落的发丝都凝结出了晶莹剔透的灵珠。
可孙福来脸上却是不见喜色,眸中的忧虑愈发浓重。
很快,随着这密室之中的灵雾逐渐稀薄。
一股声势浩大的灵韵波动顿时自孙福来的身躯自内而外的传播开来。
而在孙大川的视线之中,他的父亲孙福来此刻也已是飘然起身。
那张严峻冷淡的脸上历经岁月的威仪展露无遗,一身修为亦是蓬勃至极,显得威势不凡。
原本苍白的脸色此刻也带上了一种奇异的红润,一种犹如少年般的蓬勃的生机在他身上涌现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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