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老仙说到这,蓦地顿住了。 身为明岁镜的镜灵,哪怕明岁之眼的缺失,让他无法自由出入这镜子,但对外界大概的感应,他还是有的。 此时明岁镜所处的世界,如果不出他所料,应是昊虚天界。 只是有一点他很疑惑,为何镜外的灵气比镜内还要稀薄? 难不成昊虚天界在这三千年内发生了什么巨大的变化,以致于整个世界的灵气都稀薄到此般境地了? 还是说此处只是一处灵气荒芜的大山,所以灵气才这样的? 若是后者,还好。若是前者,那可就大事不妙了啊。 “丫头,你知道咱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是哪里吗?”岁老仙询问秦镜语道,“此处可是有什么醒目之处?譬如特点鲜明的奇树、奇景,或者建筑。” 秦镜语因为头疼难忍,所以整个人反应颇有些迟钝。 她的脑子停顿了好一会儿,才听明白了岁老仙的话中意思,答道:“按照我居住的世界来说的话,我们正在一座叫明岁山的山上。 至于醒目之处…我觉得这整座建筑群都挺醒目的。 且不说它那又高又阔的大门吧,就说里面广场上的那两根擎天大柱,感觉都能当这座山林的地标了。 还有啊,那柱子上绘刻的浮雕也很有意思。既不是常见的龙踏祥云,也不是四大神兽,看着倒像是...只有一只耳朵的狼!” “一只耳朵的狼?”岁老仙惊呼道,“你确定?” 秦镜语看着目光切切的岁老仙,又使劲按了按太阳穴,嘟囔道:“对啊,那么奇怪的浮雕,我怎么可能会看错。” “是他!隐丘!”岁老仙见秦镜语这么一副笃定的语气,已经信了十成十,“所以这里便是明虚宫所在处?!只是隐丘到底对宗门做了什么,为何会让此处的灵气变得如此贫瘠?” 看着岁老仙那一脸的咬牙切齿,秦镜语意识到,这个叫引蚯(名字怪怪的)的家伙,应该不是个好人,且很大可能与他有过过节。 果然,还不等她开口询问,岁老仙便将隐丘与他和乾宴之间那不得不说的二三事给全部倒了出来。 且从他的侃侃而谈中,秦镜语还听出了好多让她意想不到的信息: 第一便是,之前她见到的乾宴,竟然不是人,而是一只穷奇。 就是华夏传说中那个长得像老虎,有一双翅膀,吃人喜欢从头开始吃起的凶恶异兽。 只是听岁老仙所言,乾宴之所以创立明虚宫,就是因为他不认可穷奇家族“惩善扬恶”的族规,而故意脱离出来的。 这样看来,乾宴这只穷奇,应该算是一只好穷奇。 第二,明岁镜内的乾宴,只是一缕元神,且这缕元神因为长久得不到足够蕴养而有消散的可能。 一听到这些,秦镜语就想骂亲属。 奈奈的,这家伙长得犯规就算了,竟然身世也这么坎坷! 这不就是妥妥的男主吗? 而与男主绑定的那个人,不是她还能是谁? 谁让这家伙一直住在她的镜子里近三千年,从未交过房租费、灵气费、水费的? 她相信,光这些费用,就能让他老老实实地陪在她身边好多年了。 到那时,凭着他们两个这么多年的相处,还怕得不到圆满吗? 至于乾宴到时会不会以镜子多次易主为由,不承认住在她的镜子内三千年,那就由不得他了。 第三,乾宴曾有一个白月光,名唤木山吟,就是这个白月光的出现,才让那小迷弟引蚯加速了乾宴毒素的爆发。 呸!什么白月光,黑阳光的,那都是过去式了。 谁知道三千年过去了,那木山吟是不是早嫁人了。 就算没嫁人,那也没什么。 有句话不是说得好嘛,初恋见光死。 在她看来,什么白月光、小青梅的,只要两人中间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联系过,那基本都是见光死。 所以那个木山吟,她没在怕的。 …… 秦镜语自己在心内想得摩拳擦掌,连一旁的岁老仙早闭上了嘴炯炯地盯着她,她都没注意到。 还是岁老仙记起了养魂灯中的乾宴,不想再继续浪费时间下去,打了一个响指,才把她的注意力给唤了回来。 “丫头啊,有件事是时候告诉你了。”岁老仙摸了摸胡子,一脸高深莫测地说道,“你可知,你乃是明岁镜刚刚选中的主人?” 秦镜语听岁老仙说前半段话,还以为是什么重大且隐秘的事情,是以胃口被吊得高高的。 可等她听完后半段话,满脑子就只剩下了俩字:就这? 拜托,她早在乾宴教她进出明岁镜的咒语时就知道了,好吧。 真以为她什么都不懂啊。 岁老仙本想好好为她解释一番,可在看到秦镜语那翻转了一整个圆的白眼后,闭上了嘴。 也对,能将浣海神石戴在手上的,必定非同凡响。 是他多虑了。 还是直接进入主题吧。 岁老仙很快便调整好了情绪,再开口时,脸上已严肃无比:“既然你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那接下来我要说的,你可要听好了。” 随着这句话从他嘴中说出,秦镜语慢慢了解到了一个神奇而又充满机遇的世界,也渐渐知晓了自己接下来将要面对的挑战。 昊虚天界,乃是人、妖、仙、神、魔并存的世界。 按照方位,其共分为五大洲,依次是:昆渊北洲、离星南洲、天海西洲、玄越东洲以及清正中洲。 目前他们所处的大洲便是最东面的玄越东洲。 而明岁镜的钥匙明岁之眼,则被遗落在了天海西洲。 从玄越东洲到天海西洲,估计得有六百万公里的距离。 秦镜语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