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说道:“最近着实有些忙了,头疾也犯了,是故好多事情都忘记了。那二师妹,你不会怪我吧?” 这句话,与过往几十年没有什么两样。 语气一样,态度一样,就连内容也大差不差。 没有对她生辰的祝福,只有借口。 按照以往,谷金莲必定会说“不怪你”,然后默默将白铭彦的话都放在心里,接着就去寻一些缓解头疾的灵丹妙药,再小心翼翼地送给对方。 可今年的谷金莲,她不一样了。 虽然嘴上仍然说着“大师兄,我怎会怪你呢”,但内心却对眼前这个男人产生了强烈的杀机。 她不欲被对方发现她的变化,遂三言两语地结束了对话后,便匆匆离去了。 她刚一离开,莫大田便出现在了白铭彦的洞府前。 他盯着谷金莲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才迈入洞府,满是疑惑地请教着白铭彦道:“白师兄,刚才那位,您可认识?” “怎么?”白铭彦不答反问。 莫大田观察着白铭彦的神色,斟酌着说道:“您有没有觉得,就方才那位的背影,与昨晚那名贼的很像?” 白铭彦闻言,果断摇了摇头:“不可能是她。 就她那个脑子,比之顽石还要不堪。 她若是能做出昨晚那般事情,我反倒要高看她几眼。 况且,她对我思慕深切,几十年未曾变过。 就算这昊虚天界不在了,她都不可能改变心意。 莫大田,你无须将目光放在她身上,继续盘查沈茸茸的相好即可。 昨晚那道身影,必是那荡妇的姘头之一。” 见白铭彦如此言之凿凿,莫大田只得将心中的疑惑压了下去。 …… 漆黑的环境内突然变得亮如白昼。 是有人手持照明珠进来了。 秦镜语被那光刺激地偏过了头去。 借着那光,她看清了自己目前所在的地方乃是一处不大不小的洞穴。 洞穴内或坐或躺着数十名面色惨白的人。 “快点儿起来!跟老子走!” 秦镜语还未适应眼前的亮光,一道尖利的男声便突然响彻在了洞内。 但她没有立即动弹。 因为长时间躺在阴凉潮湿的地上,后背竟有些酸疼乏力。 估计其他被困人员也是如此。 所以尖利男喊完那么一句后,竟无一人站起身来。 “老子让你们起来,你们都聋了吗?”尖利男见他们都不动弹,气得当场拔剑砍掉了离他最近一个人的脑袋。 如此血腥的操作,让众人再不敢不起来。 秦镜语也强忍疼痛,慢慢站了起来。 见他们终于开始动弹了,那人又开口了:“真是一群贱皮子!非得威胁着才肯听话!啊呸!” 话毕,对方仿佛泄愤似的又砍掉了身侧另一个人的脑袋。 见他行事如此没有原则,众人好似被吓住了。 你推我搡地,急急朝前赶去。 一时之间,场面竟有些混乱。 尖利男见此,火气不由地又上来了。 但他刚举起手中的剑,身旁的同伴便果断拉住了他,附耳低低劝了起来。 而就在这个间隙,一名走在前头的被困人员,突然折返身子,弹跃而起,凭着一股孤注一掷的勇气猛地朝那两人的双目处袭去。 这一变故发生在电光火石间,秦镜语等人还未反应过来,那名暴起的人员便被察觉不妙的尖利男一剑斩杀了。 “呸!敢偷袭老子!”尖利男斩杀那人之后,犹不解气,竟提剑将地上的尸体剁成了小块。 完事后,又抬起手中的长剑,指向了其余被困人员,尖斥道:“你们都给老子老老实实的。否则,你们的下场只会比他更凄惨!听清楚了没!” 众人见状,哪有敢反驳的,自是唯唯诺诺地应道。 许是尖利男的残暴震慑住了众人,之后的好一段路程,再没有人不要命地跳了出来。 但秦镜语就是直觉有什么大事将要发生了。 她不想被波及,所以一路上边走边寻摸着机会,打算遁入明岁镜内。 可她现在所处的位置乃是人群的中央。 若是突然消失在原地,那就太显眼了。 是以当务之急便是尽量走到人群最外层去。 秦镜语这么想的,脚下也是这么动的。 可眼看她就要到达最外侧了,前方却突然传来了一阵地动山摇的爆破声。 这声音,就像是发起冲锋的号子一般,一经响起,人群里面便有十几人突然暴起。 他们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了一堆石斧、石锤,嗷嗷叫着便朝尖利男等人的方位攻了过去。 这一变故,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不过也让所有被困人员顿时支棱了起来。 大家趁此机会,纷纷朝前跑去。 一时间,整个甬道内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中。 因此造成的踩踏致死者,不知凡几。 最后成功甩脱尖利男那群修士的,也就只剩下了寥寥几人。 其中包括唯二的女性之一,秦镜语。 此时的秦镜语无比庆幸自己之前挪到了人群的最外层。 要不然,后头地面上躺着的尸体中,还得多她一个。 他们六人像是提前商量好了一般,一直不停地奔跑着。 哪怕嘴里满是铁锈味了,也不敢停下脚步。 因为他们害怕一旦停下,就会被尖利男等人重新抓回去。 所以只能玩命地跑。 秦镜语此刻是跑在最后的位置上。 一开始,她是打算跑一会儿就寻条岔路拐进去。 然后趁机躲入明岁镜内。 所以故意落在了最后。 可看着前方好似没有尽头的漆黑地道,她又决定先跟着前面的人跑一程再说。 说不定就这么一鼓作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