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镜语骑着百里鹅沿着山间小路“啪嗒啪嗒”地行走了半日,最后来到了一条山溪边。 无声的流水缓缓淌过,群山的影子映照其中,偶有几条溪鱼游过,尾巴轻轻一扫,那些倒影便俱都摇曳起来,只剩一圈圈涟漪渐渐荡开,模糊了伸长脖子一直等待午餐的百里鹅的黑豆眼。 “老白,别看了,过来吃糠了。”就在它望鱼欲穿的时候,那边的秦镜语已经将它的午饭——一捧谷糠给准备好了。 这些谷糠,可不是殷、谷二人给的陈年旧糠。 而是新鲜出炉的秦镜语牌手工搓糠。 它们选材新鲜,用料考究,每一粒皆出自明岁镜内那些金色灵稻。 再配上秦镜语那高深的捻搓技巧,几乎每一粒谷糠,都散发着迷人的稻香。 “哇~好香!老白,快过来啊!过来吃饭了。”秦镜语见它仍是一副屁股朝天的动作,不由地又抬声高喊了一遍。 “哗啦!”她这一喊,直接吓跑了一尾刚游到溪边水草处觅食的小鱼。 这让垂涎已久的老白十分火大。 它目送完那条小鱼疯狂逃窜的背影,便满腔悲愤地转过了头,“嘎~啊~嘎~啊~”地朝着秦镜语边叫边拍打着翅膀冲了过去。 “老白?你要干什么?!”秦镜语见它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下意识地便伸手抓住了它的双翅。 “嘎啊嘎啊…”老白尖叫着使劲扭动了一下肥躯,怎奈秦镜语的那只手就像是钢筋铁骨一般,无论它怎么挣,就是挣不脱。 秦镜语被他的叫声给吵得不行,也害怕它的叫声会引来一些不速之客,遂只能将它给带进了明岁镜。 为了防止它去霍霍厚土那边的灵植,秦镜语将它的脚用双肩包的两个背带,给拴在了石凳上。 “老白,为鹅处事还是要讲道理的,否则你就只能暂时失去自由了!”秦镜语说完,便闪身出了明岁镜,去取那两捧谷糠和灵米去了。 老白被困在石凳旁,很是不甘。 但它扑棱了一会儿,又挣不开桎梏,便只能一直引颈高喊着。 秦镜语用衣袍兜着粮食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老白那高昂着头颅、死不认错的头铁样。 “哈!竟然还不消停!”秦镜语见它这一副不服气的模样,也挺来气的。 遂将那捧谷糠放在它面前后,便直接捧着灵米头也不回地进了竹楼。 见她如此,老白在后头叫得更大声了。 但不管它怎么叫,秦镜语都没有因此而回过一次头。 看着她的背影,老白想起了以前的美好生活。 身为宗门专门饲养的灵禽,它奔跑速度比不上短嘴鹤,舒适度比不上长毛鸭,所以鲜少有修士选择骑它外出。 是以它每日的事情除了吃,便是睡,否则它也不会长这么肥了。 回顾过去十几年的鹅生,它鲜有像今日这般长时间奔跑的时候,更不用说被人羞辱性地拴住双腿了。 这般想着,老白便越发忿忿,喊出口的叫声也越发难以捉摸起来。 不再是普通的“嘎啊嘎啊”,而是真的驴叫声——啊~呃~啊~呃…… …… 一进入竹楼,秦镜语便开始从乾坤袋中往外掏东西。 她想要吃饭,却还欠缺一个点火工具,所以便打算看看乾坤袋中有没有此类工具。 因着她还没有学会外放神识,是以便只能像拆盲盒似的,一件件向外掏。 首先掏出的是一支素朴的金钗。 看其顶端刻印着的“镜语”两个小字,秦镜语忽地意识到,这应该是谷金莲送给她的首饰。 当下内心不由一暖。 “谷金莲真的好贴心啊!还想着给我准备首饰。”秦镜语美滋滋地将金钗拿在手中观赏了好一会儿,才郑重其事地将其摆放在了竹席的一角。 再继续掏,她又掏出了一顶圆圆小镜模样的金发冠。 照样在发冠内侧看到了“镜语”二字后,秦镜语同样很是开心地将其放在了那枚金钗一侧。 可接下来的连续三十二件物品,均是金质的手镯、手链、戒指、腰带、项链、耳坠等首饰时,秦镜语的心情也从满足渐渐变成了麻木。 “该不会下一个还是首饰吧。”看着快要铺满了整个席子的金质首饰,秦镜语突然发现,现在的她,好似产生了一种“视金钱如粪土”的感觉。 因为她非常不期待接下来的物什还是金质首饰。 抱着极大的忐忑和一丝丝侥幸,秦镜语将手慢慢伸进了袋中,握住了手边的一个东西。 是圆形的。 “不会吧!难道又是什么大金珠步摇?”秦镜语看着席子角落处的一个造型夸张的步摇,难掩失落地猜测道。 她将手一寸一寸地从乾坤袋中抽出来,又慢慢张开了手:“哈啊!不是首饰了,好棒!” 秦镜语看着手中那枚圆珠,念出了上面的三个字:“风隐珠。” 虽然不知道这三个字代表什么含义,但秦镜语还是小心翼翼地将其放在了手边的空位上。 不知是那颗风隐珠为她带来了好运气,还是谷金莲送她的首饰全被她掏出来了,接下来秦镜语拿出来的物什,再没有一件首饰。 倒是有不少金叶子、银锞子等凡人之间通用的财物,以及一大袋碎灵,一大袋下品灵石和数十颗中品灵石。 看着那些中下品灵石的剔透程度,以及所散发出的灵气浓度,秦镜语估测这些灵石的品质很可能是优等级别。 “哇~我终于不是穷光蛋一个了!”秦镜语看着那些五颜六色的灵石,眼冒毛爷爷地感叹道。 除了这些昊虚天界的货币以外,她还掏出了自己一直念念不忘的通灵藤。 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