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想要落泪的感觉。
有些人,当事情真的发生的时候当下没有什么感觉,而后后面越想越难受,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只是她抬头,硬生生的将眼泪憋了回去。
魏伊人还以为得需要多说几句劝香附,没想到香附随即点头应下,“如此,奴婢就靠夫人操心了。”
她始终是笑着的,甚至可以坦荡的说出来、她要亲自给叶铎写信,或许写不了文人那般的引经据典,可是想要将意思说明白还是可以的。
用魏伊人的名号,便是让叶铎清楚,魏伊人已经知道这件事,只要他点头,香附便是就可以过去。
魏伊人愣了一下,随即轻笑一声,这就是她的香附,悲春伤秋的绝不是她的性格。
“叶侯,是好人。”香附后头又加了一句。
她不知道是不是更大程度上的是同情,她没有经验分辨不出,她只是心疼叶铎,想要哪怕用自己后半辈子都愿意怜惜他。
那么,就再努力一次。
魏伊人轻轻的拍了一下香附,“但求,心中自在。”
既然想,去做便是。
人的感情本就很复杂,什么是情什么是爱?可又有什么情感能是单纯出现的?
就好像她跟郁方一样,既有互商互量的同袍情,也有相敬如宾的夫妻之情,还有互相欣赏惺惺相惜之情。
你能说他们没有爱吗?或者,你能说他们之间只有爱吗?
香附明显精神好些,也难得能守在魏伊人跟前说些个笑话,她呀这个嘴就不停。
魏伊人怕她累着,说了一会儿话赶紧让她去写信去,免得太晚了影响到她休息。
其实魏伊人也注意到了,香附在的时候白芍都会选择在外头伺候,或许白芍觉得她跟香附终归是不能比的。
魏伊人也没特意将人叫过来,本来人心多是会偏的,白芍也是个好的,可是她跟香附在魏伊人心中的分量,肯定是不同的。
这才说着要用晚膳了,下头过来禀报,说是许氏在外头。
魏伊人连忙让人将许氏请进来。
“我来的好像不是时候,可又好像是时候。”许氏亲自拎着食盒进来,笑着同魏伊人打招呼。
“弟妹什么时候过来,什么时候就都是时候。”魏伊人招手,正好碰在一处用膳。
“那我便不客气了。”许氏说着,从食盒里将一碟子菜取出来,“刚我从母亲那边过来,今年新一茬的香椿芽。”
京城里还有些凉,这东西自是从旁的地方送过来的。
所以,也是巧了,正好赶上魏伊人用晚膳,这东西已经焯过水了,直接拿去拌一拌,晚膳清口清口的正合适。
“这如何是好?”毕竟是从人家娘家拿来的,魏伊人肯定要客气客气。
“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只让嫂嫂尝个鲜。”许氏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
不过却也说的是真话,吃了也就吃了。
再来这东西,有孕的女子吃了也是好好处的。
许氏拿来给了魏伊人的小厨房,也是让人家再处理处理,免得下头的人不放心。
提起娘家来,少不得说起大晚上回去的原因。
那戏子姨娘是个不消停的,前两日挑衅许氏,许氏由着她去,今日竟然跟郁滈对上了。郁滈多是在许氏院子里呆着,也就是因为今日天气好,嬷嬷将孩子带到院子里转转,谁人知晓这就碰见那戏子了。
她现在肚子里有孩子,自是她金贵,郁滈肯定吃亏。
许氏得知了今个的事,随即就将孩子送到娘家养着去了。省的让孩子小小的学会受气了。
许氏笑了笑,“家里这些事,总也不能闹在太后娘娘那。”
你一次两次太后娘娘管,次数多了娘娘心里也烦。许氏就闹了两次,一次给自己要了个孩子,一次让自己不要挨打。
魏伊人拍了拍许氏的手,若是可以她真的想劝许氏和离。可是,不是任何的女子,都能如魏伊人这般自己给自己做主。
许氏总要考虑娘家兄嫂,只能这么占着正室的名头蹉跎着。
看出魏伊人的担心,许氏笑着摇头,“好歹不说得祖母怜惜,让我得了掌家之权,倒也没有那么卑微。”
如果不用想郁润这点糟心事,其实许氏觉得日子也挺好的。
至少忙碌起来,挺充实的。
魏伊人也知道,那戏子为何要在门口等郁润了,估计就是在试探郁润的底线。
她找了那孩子的事,看郁润会不会生气罢了。
用了晚膳,许氏又让下头的人拿了些花样过来。
她如今身边有了郁滈,就想着亲手给孩子做点衣裳,估摸魏伊人这边也没空做这些,就想着她这个做婶母的,亲自给孩子做点东西,迎接未来侄子或者侄女的到来。
“这自是好的。”魏伊人连连点头。
这些东西下头的人肯定能准备妥当,可由长辈亲自做的衣裳,总是跟别人的不一样,这是带着长辈的慈爱,期盼,定能护得孩儿健康无忧。
若非朝中太忙,魏伊人都想着也得抽出时间来,给孩子亲自绣一件,哪怕只是简单的里衣。
“我昨个去祖母那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