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夜寒瞬间颓然的松开去拉着自己的手,指节都绞到再次溢血,晨曦心里就有种说不出的心痛。
见夜寒整个人都笼罩在巨大的愧疚里。
他肩膀微微低垂着,自责一下就将他垂下的眼尾冲得通红。
“耳朵……不是疼的受不了,这个很小的时候就留下的,大部分时间我不痛的………”
明明很多次都疼到什么也听不清,明明很小的时候就被讨债人扇过很多次耳光………
不想让夜寒陷入丝毫的愧疚,晨曦主动去拉了夜寒骨节分明的手掌,另一只小手去推着他的手臂。
她睫羽轻颤着,一种无法言说的心疼将晨曦有些囔囔的鼻子冲得猛烈酸楚起来。
“去处理伤,你的手……会疼………”
清冷的声音里还是染了一丝隐含的沙哑,一整晚没睡又经历这些,就算自己的小脸儿都有些煞白。
晨曦还是尽量想将夜寒和夏锦言分开,不让他们再起冲突。
看出晨曦的心思,也的确不想让晨曦再去看到任何血腥的东西,夜寒费了好大力气,才强压下现在就把她狠狠揉在怀里的冲动。
他的晨曦………为什么总是这么好,还这么乖,一次次,乖到让人心疼………
“现在……走吧。”
晨曦去抬眸看了一眼夏锦言,早上在餐厅时他就和自己说过这件事。
不想辜负夏锦言的一番好意,也想赶快把他们分开。
晨曦只是轻扯了一下夏锦言的袖口,就撑着发软的身子径直往外走。
谁都看得出来晨曦的用意,不想让晨曦的一片苦心付之东流,夏锦言从鼻尖溢出一声轻嗤。
他瞥了一眼痛到什么话都说不出的顾夜寒,陪着晨曦转身离去。
此时阿城也在夜寒的示意下,默默跟上了晨曦。
“哥,我陪你在这儿处理伤,你的手不能再拖了,夕颜也得看医生。”
虽然都是皮外伤,可到底是伤口崩裂,顾温笙在抱起夕颜的瞬间,还是担忧的看着像是陷入寒冬的哥哥。
当夜寒他们离开去了其他干净的病房时,白曼玉见除了阿冰根本就没人管她,她气到一把摔碎茶盏。
“啊!!凭什么………就对她温柔,凭什么?!”
她愤恨的哭喊着,却又怕这会儿出去万一又被老爷子抓走,眼中的怨毒也越发刻骨。
………
窗外的雨噼啪作响,进门诊楼时,夏锦言毕竟是顶流明星。
怕被人围上,夏锦言自然的戴上了黑色口罩。
到了约好的诊室,医生给晨曦做检查时,晨曦还是会有点痛。
没有夜寒在陪着,她默默用小手把裙摆揪成小小一团,一点点回答着医生的问题。
当一旁的夏锦言和阿城听到,晨曦是因为小时候就被扇过很重的耳光就出现了耳鸣的问题时,他们的心里都瞬间空了一下。
在回答这一年里,左耳还有没有受过外力击打的问题时。
晨曦想到被光头,锚子抓到时的情景,还是垂眸默默点了点头。
由于这医生算是桦海顶尖水平,又和夏锦言处得熟,感觉晨曦应该受过很多苦,他开药时都关心了一句。
“别担心,博恩有自研,治疗这方面的特效药,你的耳朵,会恢复的。”
在陪晨曦取药,夏锦言听到晨曦对自己说了谢谢,他勾唇轻笑了下。
感觉晨曦和Freya都属于慢热性子,对朋友又很真心的女生。
只是晨曦因为顾夜寒和自己先前说过那些混话的缘故,应该也不会,忽然一下就对自己放下成见。
不过这些家族间的争斗,本就与晨曦无关,她不该被卷入。
想到晨曦从小的经历,夏锦言眸色黯淡下去,语气一改往日的漫不经心与玩味。
“晨曦,等耳朵治好,如果你以后还会录歌,就不用再那么辛苦了………”
………
与此同时,夜寒在被周轩包扎,双氧水去冲洗他渗血的伤口时,他就像感觉不到疼一般。
直到包扎好,夜寒都被那股铺天盖地的自责与愧疚所席卷。
他为什么没有早点去带他的晨曦看耳朵。
那次晨曦被柳子抓走,他就应该坚持带她去看一下左耳,可那时因半句话的误会,就错过了……
他好像……每一次都错过了………
刚才温笙说,夏锦言是明星,他平日里本就有喷香水的习惯时,夜寒都没怎么听。
“哥,我们的父辈都要听命于爷爷,既知他是无法撼动的势力,你为什么还要………”
看着失魂落魄的哥哥,顾温笙狭长的丹凤眼微微垂下,眼尾被火光熏上一丝动人的薄红。
夜寒从烟盒抽出烟,颓然叼在唇口时,顾温笙见他手刚包扎好,就先一步拿了雕花打火机去点烟。
火光擦燃的一瞬间,夜寒指尖升起的烟雾很快模糊了他颓然又绝美的脸庞。
“疼么?”
见温笙在给自己点烟,看到弟弟一直在挡着平日里最在意的脸颊,夜寒偏头瞥了一眼他。
那绝美的皮囊平日里连染了胭脂的小姐都不及温笙白皙如玉,此刻却印着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