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阿尔卑斯山脉南部,一片白雪皑皑。
某位准备徒步前往意大利的旅行家兼魔术师,正招摇着礼帽与魔术帽,惬意的走在这片白雪之上。
该魔术师自东土大洲而来,自行而来的目的有三。
第一,探望一下此时此刻仍在某个意大利贵族学府上小学的小画家。
第二,共有故地,返回自己第一次表演大魔术的“黄昏街”,再在那里开一场盛大的魔术秀,以此告诉所有人,她维尔薇、本世纪最伟大的魔术师……又回来了!
至于第三嘛……则是去寻找一下那位最受自己亲爱的观众。
前几天的梅比乌斯博士正在气头上,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研究所的一份子的维尔薇不好当着她的面操作,就再送那位助教离行时在对方身上装了个定位器,等过几天梅比乌斯气消了她就出来找他。
不然?
总不能真的放着那位助教一个人失忆在外吧?
自己的那位最亲爱的观众那么好看,研究所里的那位助教那么温柔,万一他在失忆的情况下被不知道哪路来的坏女人给拐跑了怎么办?
虽说按照梅比乌斯本人的原话说是,她巴不得希望能有个人能来把那位失忆的助教给收了,好让她彻底断绝她和他的关系……但梅比乌斯话是这么说,却也只是这么说了。
半个月前的梅比乌斯博士喝醉后在酒吧里哇哇大哭的样子还历历在目,她醉酒的喉中喊着什么友情啊羁绊啊什么的,然后就直接趴在地上又哭又闹了……到最后她甚至还要再表演一下“蛇蜕”,只是这一次不会再有人将她压到随后哄她回家了。
对此,梅比乌斯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继续将那位助教留在身边,他未来肯定还会再一次,甚至是一次又一次的拿他自己的生命用来保护她。为此他将遍体鳞伤甚至是濒临死亡,那时的梅比乌斯只会更加伤心,只能被爱人保护却无法反过来保护爱人的感觉更是会让她濒临崩溃。
可是当那位助教真的离开她后,她发现自己好像已经崩溃了。整日就是茶不思饭不想,对于生物学研究的狂热爱好也淡了,逐火之蛾上级派发过来的任务也是敷衍了事。
然则事已至此,梅比乌斯俨然是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瞧瞧,她可是梅比乌斯啊?哪怕嘴硬也要嘴硬上一辈子的梅比乌斯。一旦她做出了选择便是再难做出更改。哪怕……她其实自己也不喜欢她现在的生活。
所以,梅比乌斯现在需要的只会是一点时间,以及一位帮她做出选择的人。
于是维尔薇就来了。
毕竟再怎么说,那也是她这位电灯泡磕了七年的cp啊?要是真就这么没了,那她也得加入到蛇蛇的崩溃大军之中。
把助教找到然后绑回来扔到梅比乌斯床上,随后就静观其变吧,维尔薇只能帮到这里了。
不只是维尔薇,某个一边跟着伊甸听歌一边顺手剿灭沿途所遇的上位崩坏兽的粉色妖精小姐也参与到了这次针对助教的套麻袋行动之中,她还比维尔薇提前了一天出发来着,也不知道现在走到哪了。
她不知道自己在那位助教身上装了定位器,只要跟着自己就可以直接找过去的吗?
维尔薇不太明白爱莉希雅的脑回路,想不懂,便也就继续走自己的路了。
“差不多也该到地方了,那就让本魔术师来看看,我现在距离我最亲爱的观众还有多远……”
维尔薇一边念叨着,一边摆弄着自己手中的某个机械原件,不一会儿就有一张屁垫……不是,是一台核动力蒸汽风磁悬浮机械面板飞来,为维尔薇呈现了徐子陵现如今的位置。
“这个位置……嗯?等等,为什么在我头上?”
维尔薇注意到,显示器上代表徐子陵的红点和代表她自己的绿点竟是完全重合在一起,这只能说明一种情况,那就是那位助教现在就在自己身边。而且是触手可及的位置。
可问题是自己现在身边也没人啊?
有道是自古CT不抬头,一时间维尔薇都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机械出错都没想过要抬头看一眼,而等到那遮天蔽日的黑影带着那与空气摩擦时发生的热量将维尔薇的礼帽遮盖后,一切都已经晚了。
“轰隆!!!!!”
一道前所未有的震颤之音在阿尔卑斯山脉的雪原间炸响,隐约可听一道魔术师的惊呼,但很快就被那崩坏兽的嘶吼与运输机引擎的轰鸣给盖了下去……
“吼吼…咯咯……”
经历了如此之剧烈的空中创击,那几只躺倒在飞机残骸与火焰之中的畸形崩坏兽无力的抬起了它们那或许还能被称之为手臂的部位,最后齐齐垂了下去,就此宣告凉凉。
不知道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这里是雪原深处,地势相对平缓且生有山间树木,运输机坠落的音波得以被有效缓解,不至于因此就带动像雪崩那样的山峦灾害。
但对于那些在飞机中失事的人而言,哪怕他们能够在这场空灾中侥幸活下来,也要面临着一望无际的白雪山脉,再想走出去就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