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子宁不受控制地大喊了起来。
这到底怎么回事?
没一会,子宁落到了一个屋檐上,离地面大概十米高。她吓得身体摇摇晃晃,一时之间根本站不稳。她看到旁边有个人影,大概就是这个人拽自己上来的。
一时之间没站稳,双手抱上了那人的腰,这才得以平衡身体。
随之而来的是阵阵冷风,冻得子宁瑟瑟发抖。
子宁本来都打算上床睡觉了的,衣服脱的只剩一件里衣,现在叫他穿着一件里衣站在着冰天雪地里看风景,是个铁人都扛不住。
“好汉饶命,我只是一穷苦书生啊,好汉饶命……”
“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子宁听着声音还挺耳熟,壮着胆子,强忍着头晕,双手抓着那人的腰,颤巍巍地抬起头。
“江大!你干什么?抓我来这里干什么?”
江遂宁笔直地站着,还站得平稳,双手背于身后,目视远方。
他其实很早就到子宁家了,但是看到他们家中热闹,家人们聚在一起玩闹,欢声笑语,看着特别温馨。
而自己,孤家寡人,大过年的,只能自己一个人过。他在街上晃荡,也没有人来寻他,多可笑,他就像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没有家人,没有归处。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找子宁,但是在吴江,自己能找的好像也就只有子宁了。
“你怎么不说话?你到底要干嘛啊?我冷啊大哥,求求你让我回去吧!”子宁冻得瑟瑟发抖,她真的不明白了这个怪人,做的事情都是莫名其妙的,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江遂宁把自己腰间的酒塞到子宁手里,“喝吧,暖暖身体。”
“我才十二岁,不喝酒,我看你年龄也不大,还是少喝酒吧,会变笨。诶,你上次好像还喝的烂醉对吧,你以后还是戒酒吧。”
江遂宁突然有点后悔,早知道不来找这个穷书生了,他这张嘴太能念叨了,好吵。
但是,他又希望自己的身边能够闹腾、热闹一点,但凡有点声响,他都不会想发疯。
江遂宁想到什么,一把拽起子宁,“嗖”的一下,跳下了屋檐,带着子宁飞檐走壁,回到了子宁的房间。“啪”的一下,把子宁丢回到了床上。
子宁的房间果然暖和,她一骨碌爬进被窝里取暖。
而身后的江遂宁脱了自己的鞋子,也上床来了。
“诶诶诶,你干嘛呢?”
不是怎么还上床了,这可是我的闺房啊。
啊不对,她现在是男的,男的。
江遂宁也不回答,他脱了自己的衣服,只剩下里衣,钻入了子宁的被窝。
子宁:不是,我们很熟吗?
“你,这,江大,我们还没有熟到可以睡一张床吧?”子宁真不明白,这尊大佛,是哑巴了吗?
“在说话揍你。”
子宁一听,瑟缩了起来,她好像确实打不过江大。子宁认命地缩着身子,往床外面挪了挪。
“我叫江遂宁。你呢?”
江遂宁似乎好像起了聊天的兴致,一双眼看着不像之前那么冷漠。
确实,都蹭人家床和被子了,再冷漠可不像话了哦。
“我叫谢伶……”这里的人要得等到二十束发加冠之后,再由长者赐下表字,以后自己的表字就叫子宁好了。
“你家中温馨和睦,我很羡慕。”江遂宁双眼望着天花板,眼神愣愣的,似乎在回忆什么。
“呵呵,我也很喜欢我的家人。”神经,大晚上不睡觉,说这些干什么。
不过,仔细想来,大过年的,江遂宁跑出来,该不会是无家可归吧。对了,上次那几个人好像说什么,江遂宁是本家的弃子,是什么意思?
子宁悄悄看了他一眼,但是又没有问出口。这些事情事关他的身世,或许问出来反而是揭露他的伤疤吧。
哎,不过十二岁的少年,怎么就这么深沉呢。
他人前和一群纨绔聚集在一起,人后又偷偷练习剑术,难道是在偷偷积攒实力,等时机到了再一鸣惊人,疯狂打脸他们本家的人?
子宁感觉自己一不小心真相了。
江遂宁感觉到了子宁的目光,他把头偏过去,和子宁对视。
子宁:……
子宁尴尬地把头换了个方向,这次换成她直视天花板了。
江遂宁盯着子宁看了一会,他好想把他的家人占为己有啊。
“你觉得我是个怎么样的人?”江遂宁仿佛有感受不到尴尬气氛的本事,都这样了还不打算睡觉,还要和子宁说话。
“江公子是个很好的人。”子宁能说我和你根本不熟,我怎么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吗?
江遂宁却在心中反复推敲这个好字,他真的是一个好人吗?他真的担当起这个好字吗?
“你不觉得我是一个纨绔吗?”
“啊?功夫这么好的纨绔吗?还是第一次见。”子宁有点不太明白江遂宁的脑回路,开始挠头。
江遂宁不解,听子宁这话,他好像不是一个纨绔,而是一个行侠仗义的武者。
“我爹说舞刀弄枪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江遂宁的思绪好像又跑到了远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