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是一场梦,醒了很久还是很感动。
江图南她不敢动,因为真的很痛。
“姑娘你醒啦~”
江图南缓缓睁眼,一个梳着双丫髻小女孩眨巴着眼睛看着江图南。
一只粗糙的手轻拍上女孩的头顶,随之而来的是苍老的声音,
“没礼貌,叫姐姐!”
“哦~姐姐你醒啦~”
小女孩双眼水灵灵,脸上还带有一点婴儿肥,说话声音可可爱爱,就这么一瞬间,江图南感觉自己身上尸斑都淡了。
“姑娘如今感觉怎么样?”
说话的是一位拄拐杖的老人,看起来是这女孩的爷爷,祖孙俩衣着皆是最平常的粗布衣。
江图南本想坐起来,却发现自己身上也已经换成了跟他们一样的粗布衣裳,背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
见江图南疑惑的样子,老人连忙开口解释道,
“姑娘莫担心,你的衣服是二丫她娘给你换的,你身上的衣服也是二丫她娘的,你原来的衣服已经洗干净晾起来了。”
江图南:虽然但是,怎么老感觉被骂了。
“多谢,不知您怎么称呼?”
那老人笑着捋了捋胡子,
“我姓孙,是这清水村的村长。”
“我叫孙二丫~”
二丫高高举起手,努力彰显自己的存在。
“多谢村长救命之恩。”
江图南想要行礼,却又不小心扯到后背的伤口,孙老汉急忙拦住江图南,
“姑娘不必多礼,我们都是些粗人,不搞这些礼不礼的。”
孙老汉拄着拐杖往江图南床前走了几步,不解问道,
“只是姑娘怎么会一人昏倒在那深山中?幸好我和二丫当时路过,否则你可就危险了呀。”
虽然这孙老汉救了自己,但江图南还是没有将实话说出来,
“我是去京都寻亲的,只是在山里迷了路,结果碰到了山匪,这才倒在那里。”
“怪不得你背上有刀伤,原来是遇见了山匪。”
孙老汉扶着拐杖若有所思,随后看见江图南警惕的神情又开口解释道,
“姑娘别误会,只是我早些年参过军,所以二丫她娘就认得出刀伤。”
江图南有些意外,
“村长您还是退伍老兵?”
孙老汉笑着摆摆手,脸上胡须随着脸部表情一抖一抖的,
“那都是好多年前的事情啦,那时大兴跟大阴打得可凶了,我这条腿就是那时打仗的时候废掉的。”
听孙老汉这话,江图南心中肃然起敬。
“现在好了,大兴兵强马壮,那大阴人成了我们的藩属国,咱们大兴百姓再也不怕大阴人了。
不过最近我可听说京都那边有大阴细作,好像抓了十几个郎中偷偷制毒呢,不过被皇上派人一网打尽了。
听说现在让那大阴国主又是赔款又是割地,咱们与大阴之间那片水域,又划了一大片过来,还得了好几个岛屿。”
江图南默默听着,看来大阴国主很是宠爱那个三王子,宁愿赔款又割地,也不愿意将三王子交出来。
只是不知道其他的大阴人会不会治罪,当时怎么就没把那些大阴人都炸死呢!
与此同时,听政殿中,文武百官跪拜整齐,上方的百里权望着跪在正中的萧明钺,嘴角微微上扬,
“萧将军真是少年英才,听说此次多亏了萧将军才能抓住余下的大阴贼人。”
萧明钺态度恭敬,
“臣只是碰巧路过,不敢揽功。”
百里权大笑几声,
“好了,你也不用太谦虚,朕记得你是当年的武状元吧?这样,即日起,你就调到朕的南衙禁军去吧。”
此言一出,朝中众人面色各有不同,只有萧明钺一脸喜滋滋磕头谢恩。
萧怀民在旁看着自家大儿子开心的样子,默默叹了一口气,这朝中风云诡谲,自己果真无法永远独善其身。
下朝之后,萧怀民坐着马车很快回到了萧府,一入萧府萧怀民便把自己锁在书房中。
“四弟,是不是我做错了?”
萧明钺站在书房外,有些担心,萧明瑞却是摇摇头,
“给父亲一点时间,他要想明白一些事情。”
房中,萧怀民面前摆着一幅青山绿水图,绘图之人技艺之高超,让人觉得画中山间水雾隐隐环绕,山下绿水也在缓缓流动。
“江兄,你说得对,我不可能一直逃避下去。”
记忆中,是曲水流觞,熟悉的友人举杯高唱,俊俏的公子提笔作画。
【怀民兄,你看看你又钻牛角尖了吧。】
【怀民兄,今朝有酒今朝醉,莫管门前是与非。】
【我胸无大志,只想游山玩水,看遍这大好河山。反正天塌下来,有你们这些爱读书的人顶着。】
【萧兄,此身已入局,我已退无可退。】
萧怀民收起画作,思虑良久,最后还是踏出了书房。
门口,萧明钺一脸心虚地望向自己,萧怀民释然一笑,
“无事,你做的很好,身为男儿有抱负是好事。既然想要去争,那就不要再束手束脚,给为父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