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人发现,赵洐站在御武坛角落,正背着手,脸色阴沉地注视着阴谋论发酵。
“殿下,已经派人把话传出去了,现在上至满朝文武,下至平民百姓,都在议论这场比试的真实性。”
燕王府的下人跪在地上,兴冲冲地汇报。
赵洐冷哼一声,表情越发狰狞:“很好!”
“你们皆大欢喜,本王的心血付之一炬?想都别想!”
“本王赢不了,那就干脆毁了这场狗屁御武大赛!”
此时他的心理已经扭曲,甚至疯狂!
自从赵衡得势以来,自己屡战屡败,铁杆盟友魏箴出现松动也就算了,连倾注大量心血的文仁次郎,也一败涂地。
只要能挽回一丁点局面,哪怕是无差别攻击,他也毫不在乎!
“白元虎,文仁次郎还有北狄人,哪个不是轻松完虐赵衡?结果居然被生生吓退?这也太离谱了吧,反正我是不信!”
“照这么说,还真有可能存在内幕?那岂不是……背叛了大炎?”
观众席上舆情愈演愈烈,甚至已经开始有人怀疑,大炎皇室跟北狄皇室,早已经沆瀣一气。
割地赔款也好,大军压境也罢,早就是皇室之间的明码标价。
元武帝眉头紧锁,根本没有料到,整个比试一切顺利,反倒是即将结束时,发生了这种情况!
若说这后面没有人推波助澜,打死他都不信!
是北狄搞的鬼?抑或者是扶桑人?似乎皆有可能!
见状,宇文墨眼睛骤亮:“这场舆情……来得好!”
文仁次郎也重新支棱了起来:“哈哈哈,就算本王子输了,你们也休想好过!”
然而,眼看这亲者痛仇者快的局面马上就要失控,现场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砰!
下一刻,就见瞭望台碗口粗细的木桩应声而碎。
失去了关键支撑,瞭望台发出一阵渗人的响声,紧接着一根根木桩从上面掉落,轰然坍塌。
即将失控的观众席,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直勾勾地盯着垮塌的瞭望台。
一个个大眼瞪小眼,仿佛见了鬼一般。
目光一转,却是赵衡伸出两根手指,指着瞭望台的方向,周身烟雾缭绕!
“本太子这一招,各位觉得如何?”
赵衡轻哼一声,铿锵有力的声音,在御武坛回荡开来:“现在,还有谁质疑本太子的实力?”
嘶!
刹那间,现场倒抽凉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这些,竟然……竟然都是太子殿下做的?”
“刚才那声巨响,我之前在醉仙楼听过!当初服部吾桂被干掉时,也有这声巨响,好像是……一阳指?”
“我也听说过,还以为是夸大其词,想不到太子殿下的独门绝学,竟有这等恐怖威力!”
短短一瞬间,众人的口风便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所有的质疑,顷刻间烟消云散,剩下的只有震惊和骇然!
白元虎紧攥的铁拳,缓缓松开,眼睛也越睁越大,只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后怕!
“爷爷……你早就知道赵衡的实力?”
对此,白敬斋没有回应,心情无比沉重,眼前的一幕令他确信,跟这混蛋硬碰硬,乃是最愚蠢的决定。
想要杀他,唯一的办法仍旧只有刺杀!
宇文墨看了一眼垮塌的瞭望台,又转身看向赵衡,眼神尽是迷茫。
很快又被震惊所取代:“跟这种人比武?这不是嫌命长吗!”
“玉儿,你可知赵衡的一阳指,到底是从哪学来的?”
箫玉儿摇了摇头,苦笑道:“我若是知道,早就不惜一切代价,将这独门绝学拿到手了。”
两个女人注视着赵衡,不约而同地下定决心,此人要么拉拢,要么除之,绝无第三条路!
“喊啊?怎么不喊了?”
赵衡得意地双手叉腰,目光扫视着周围的观众席冷声质问,却一人回应。
他动作极快,一枪过后,便将火枪收了回去,继续造成一阳指的假象。
毕竟在完全装备太子卫之前,火枪绝对不能公开,毕竟这可是他最强的底牌之一啊。
而且火枪越是神秘,这些宵小鼠辈才会越发忌惮。
“那个小日子!”
赵衡抬手一指被吓傻的文仁次郎:“本太子再给你一次机会如何?”
文仁次郎脸色煞白,脑袋摇晃得像拨浪鼓一样:“不……不用客气了,本王子今日腹痛,不便比试。”
赵衡目露鄙夷,哼笑一声:“那本太子岂不是胜之不武?”
文仁次郎擦了擦额头冷汗,哆哆嗦嗦道:“哪里哪里……太子殿下诛杀服部吾桂,都如同碾死蝼蚁。”
“本王子只不过是服部吾桂的弟子,自然也不是太子的对手。”
“我,心服口服,心服口服!”
他实在是被吓坏了,恨不得现在就离开这个鬼地方。
仅仅一招,就把瞭望台都给干塌了?
这……这哪里是比武?分明是斗法啊!
这家伙究竟是人,还是真君下凡,现在都得打个问号。
赵衡懒得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