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只见瘦瘦高高,三十岁出头的内务府总管赵杞,迈步进入锁烟居,凌厉的目光扫视着在场的罪臣之女。
紧接着视线一瞥,落在周秉身上时,整个人顿时一愣!
“见过太子殿下!”
赵杞强压心头的震惊,装模作样地行了一礼,然后大声质问道:“纵使周秉千错万错,他也是朝廷命官!殿下怎可为了区区一个贱婢,就滥用私刑?”
贱婢?
很显然,这个赵杞对罪臣之女的鄙夷,与周秉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原本这赵杞同样身为皇室族人,只是血脉比较淡罢了。
可现在,赵衡对于眼前这个远房亲戚的印象,可谓瞬间跌到谷底:“本太子当着所有人的面教训周秉,乃是公开处刑,何来私刑一说?”
赵杞眼睛一瞪,脸色更是铁青!
毕竟赵衡今日敢打周秉,明天就会轮到他们。
唇亡齿寒的道理,赵杞岂会不知?
“请殿下立刻住手,否则下官现在就去宗正寺,告你倒行逆施,残害官员!”
面对威胁,赵衡却不屑地耸了耸肩:“这么喜欢打小报告,用不用本太子派人送你过去?”
赵衡故意当着赵杞的面,冲小太监一挑眉:“都愣着干什么?继续打,只要没打死,就往死里打。”
赵杞瞬间怒喝道:“你们敢,还不退下!”
一边是直属上司,一边是太子,几个小太监夹在中间,欲哭无泪。
赵衡笑眯眯道:“是吗?莫非要本太子先拿你们开刀?”
闻言,小太监们顿时一阵哆嗦,毕竟赵衡连周秉都打了,杀他们这群小太监,还不是碾死蚂蚁一样简单?
他们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对周秉处以鞭刑。
周秉原本还以为等到了救星,此刻发现连赵杞都救不了自己,顿时哭嚎起来:“救命啊,太子疯了,要杀人了!”
“饶命……我再也不敢了……”
赵杞攥着拳头,脸色难看至极!
随即鄙夷至极地看向韩玉娘,丝毫不留情面道:“殿下贵为储君,居然当众与这等污秽之女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不愧是赵家族人,皇亲国戚,说起话来就是有底气!
面对赵杞的质问,韩玉娘脸色煞白,身体紧绷成一团。
赵衡却眉头轻佻,不答反问:“看我不爽?那就直接去父皇面前弹劾我啊!若是没这个胆量,那本太子就先问问你,谁给你勇气,敢在我的地盘上指手画脚?”
身为同族,赵杞自然知道赵衡的做派,却不以为意地冷哼一声。
“她们已经被礼部列为秀女,凡秀女都归内务府管。”
“反倒是殿下,先是在茂安县意图对云景王不利,如今回京,又跟内务府撕破脸,您到底想要干什么?”
“莫不是非要逼着整个宗族与你为敌?”
他与赵衡接触不多,按说是井水不犯河水,可偏偏这家伙想要对云景王下手,这无疑触及了他的逆鳞。
原因很简单,他自幼就跟随在云景王屁股后面,亲得不能再亲。
凡是逢年过节,都要亲自备下厚礼,前往茂安县探望云景王。
当得知赵衡在茂安县的所作所为,赵杞便怒火中烧,毫不犹豫地与礼部结盟,准备好好教训教训这个狂妄太子。
赵衡笑了:“我说你这家伙,怎么敢给我使绊,原来是云景王身边的哈巴狗?”
此言一出,赵杞震怒:“你说什么?”
“为了这群臭婊子,你当真要与宗族撕破脸?!”
赵杞丝毫不虚,毕竟他背后有整个宗族当靠山。
赵衡脸上笑意更浓:“张口闭口宗族,你这个内务府总管之位,该不会也是靠走后门得来的吧?”
他根本不给赵杞还嘴的机会,直接又补一刀:“哦,对了,你算什么东西,也配代表宗族?”
论关系,这货不过是赵家的一个边缘族人罢了。
要不是会溜须拍马,受到族内那群老东西的青睐,他也配当内务府总管?
只怕是和绝大多数族人一样,充其量也就是在禁军里混个一官半职。
“你……”
赵杞气得呼吸急促,他没想到赵衡的嘴巴居然这么毒!
“哼,我确实代表不了宗族,不知云景王够不够格?”
当初他当上内务府总管,就是靠着云景王的暗中扶持,放眼整个皇室,就没人敢不给云景王面子。
赵衡却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哦,你说那个老叛徒?私造甲胄,勾结贼匪,本太子没有宰了他,算他运气好。”
“下次再落在我手里,那老混蛋就自求多福吧!”
什么?
这家伙居然敢当众辱骂云景王?
赵杞眼睛睁得老大,尽是不可置信。
但是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
毕竟这家伙,差点在茂安县大义灭亲,此事早就已经在宗族里传开了。
赵杞怒极反笑,既然这货非要闹得众叛亲离才罢休,那就成全他!
只要犯了众怒,依靠宗法祖制,将他从太子之位上踹下去,而后再报复他也不迟。
想到这,他直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