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来晚了?”
宇文墨挑起车帘,看着远去的御路车,以及散去的商人,失望询问。
早已在现场盯梢半天的北狄使者,连忙上前。
“启禀殿下,赵衡与孙胜英之间已经分出胜负。”
北狄使者神情复杂的禀报。
宇文墨眼神一诧:“这么快?不是说……今日这场冲突,波及整个京畿商界吗?”
“据本宫所知,孙胜英不仅是京畿首富,背后关系网更是错综复杂,就算是赵衡想要收拾他,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办到的事请吧?”
宇文墨本来还打算看一出大炎内斗的戏码,结果等她来了,黄花菜都凉了?
“而且来的路上,我发现京中钱庄已经陆续开门营业,这么说,赵衡已经退让了?”
“看来他这个太子,面对这些豪族富商,也得选择投鼠忌器啊。”
一想到赵衡吃瘪,宇文墨就暗自窃喜。
只要赵衡在大炎混不下去了,自己便可以趁机拉拢,得到不少好处。
“回殿下,事实是……孙家已经被灭了,京商树倒猢狲散。”
北狄使者神情复杂的解释。
听到这话,宇文墨不由一愣。
“什么?你一定是在开玩笑!”
宇文墨直接出言驳斥!
她来到大炎京都这么久,早就已经把各方势力的底细,查了个一清二楚。
孙家的财力,哪怕是最保守的估计都在五百万两以上,即便是放眼全天下,都属于顶尖富商之一。
再加上孙家门路众多,人脉广大,任何人想要得势,都必须拉拢孙家,毕竟这可是一个举足轻重的钱袋子啊。
而争权夺势,最离不开的就是钱。
结果使者居然说,赵衡只用了一天……准确来说,只用了一个下午,就把孙家给灭了?
这未免也太过于天方夜谭了!
“属下目睹全程,绝无半点夸大,虽然孙胜英全身而退,但孙家确实是完了。”
北狄使者表面镇定,心中早已经是惊涛骇浪。
毕竟他活了半辈子,还从来没有见过,像赵衡这般打压氏族富商的诡谲手段,怎一个恐怖了得?!
“赵衡先是加杠杆,虽然属下到现在也无法理解,杠杆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总之……赵衡只用了四十万两,就换回了三千万两银票,迫使全京钱庄闭门歇业,直接锁住了包括孙家在内的所有京商的资产。”
“因为资金断裂,他们全都面临巨额违约金,赵衡再趁虚而入,大肆收割。”
说到这的时候,北狄使者的嗓音已经有些颤抖。
要知道,这还是领先周遭列国的大炎商界啊。
若是在北狄发生这种事,岂不是等于……赵衡只用一个下午,就能摧毁整个北狄商界?
北狄使者擦了擦额头冷汗,后怕道:“赵衡一文钱都没花,便将孙家的三大支柱产业全都买了过来。”
“孙家在钱庄存的三百五十万两银子,大半上缴国库,小半流入赵衡口袋,只剩下九牛一毛被孙胜英带走。”
“等于是……孙胜英暗中配合赵衡,收割了孙家资产,狠狠地捅了背后权臣一刀。”
北狄使者越说越觉得匪夷所思,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连他自己都不相信,天底下还有这么离谱的事情。
宇文墨直接愣住。
“赵衡空手套白狼,夺取了孙家的全部资产?!”
“本宫到底错过了什么!”
宇文墨心里震惊到了极点,她本来还以为,赵衡逼迫钱庄歇业乃是作茧自缚,结果竟然上演了一出旷古绝今的商业绝技?
“等等!”
宇文墨突然意识到什么,不由惊呼一声:“你刚才说,赵衡将收割的全部资产,几乎全部上缴了国库?”
“那岂不是意味着……”
不等宇文墨说完,北狄使者已经苦涩回应:“就在刚才,元武帝凭空得到了北方战场的五年军饷,获得了数十万两银子的商业年税,间接整肃了京畿商界,借助赵衡之手,打压了权臣。”
尽管北狄使者不想承认,但事实胜于雄辩。
今日赵衡对孙家下刀,对于大炎简直就是一剂猛药,直接令大炎局势的稳定,猛地上升了一个台阶。
反之,对于北狄而言,简直就是噩耗!
“这个该死的家伙!”
宇文墨顿时咬牙切齿的嗔怒起来。
“一阳指若是推广,将在正面战场形成优势,轴承提升运力,将令大炎获得绝对的后勤优势。”
“如今又通过商战,直接送给北方边军五年军饷,还间接稳定了京畿局势?!”
如果说赵衡入主东宫之前,大炎已经病入膏肓。
那么经过赵衡的这一番操作,可以说,大炎已经逐渐转危为安。
若是让那厮继续搞下去,大炎重回帝国之巅,只是时间问题,到时候北狄的国策岂不是功亏一篑?
宇文墨心慌意乱,不安感越来越强烈。
“快!带我去见赵衡!”
宇文墨心急如焚的催促,她发现,自己哪怕高看了赵衡几分,结果还是远远低估了赵衡的手段和强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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