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间点,正是云琮玉心里起了念头,想把云桥殷嫁出去。
之前媒婆上门好几次,都让云琮玉给推掉了,毕竟要是她嫁出去了,谁来伺候没少爷身份有少爷命的他呢!
自认是读书人,做不得那些苦活累活,云桥殷可不被死死拖着,洗脑似的听话。
哥哥说的都对,哥哥说的都是为了她好。
没了父母依靠,最亲的也就是哥哥云琮玉了,原身肯定想不到,她所谓的好哥哥却是无比的冷血无情。
云琮玉没考中秀才之前,村里人都不会想跟云家结亲,一是无父母帮衬,二是云桥殷年纪大了,又没有家底。
可云琮玉考上秀才之后,那身份地位可就不一样了。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大家对考上的读书人有种天生的敬畏感,未来云琮玉还可能考举人,做官。
要是娶了云琮玉的妹妹,那他们日后不是跟官员有了姻亲关系我滴个乖乖,想都不敢想的事,一下子,云家的门槛被媒婆都快踩塌了。
被云琮玉拒绝了,也不死心,媒婆隔一段时间上门一趟。
花媒婆也没想到,今天按照惯例来一趟,云琮玉居然松口了!
花媒婆本来淡笑的脸一下子裂得老大,满是褶子的脸菊花般盛开。
云琮玉心里也着急啊,不久就是乡试了,他这里还差一些银子,没钱那怎么赶路,怎么上省城去?
看到花媒婆再次上门,云琮玉脑子立马想到了能嫁人的云桥殷。
云家兄妹俩相貌不差,云桥殷长相就好似县城里有钱人的小姐,跟村里人的姑娘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
花媒婆每次看到云桥殷都感叹,这姑娘模样俊俏的,难怪不少村里的年轻小伙对她都有那么一两分心思。
只可惜,碍于现实,没办法求仁得仁。
“花媒婆,我妹妹跟我过了不少苦日子,我也想给她找个好点的人家,总不能跟着我吃苦了十几年,还得去别人家吃苦吧?这我可不答应!”
“是是是,是这个理…”花媒婆思索着云琮玉话里的意思。
“我本想考上举人在给我妹妹议亲的…”云琮玉顿了顿,这话是想告诉花媒婆,他有八成把握考上举人,所以要是哪家人跟云家结亲,未来沾光可不少。
“还不是怕耽误了妹妹,我妹妹最是懂事乖巧了,说我不成婚,她就不出嫁…”云琮玉说到这里眼眶微润,“我这个做哥哥的当然不能由着她来,所以,希望花媒婆你多多掌眼些,可不要介绍那些歪瓜裂枣给我妹妹…”
花媒婆是什么人呐,见得妖魔鬼怪事情多了去了,这仔细一听,恍然大悟。
她说呢,这么突然云琮玉松口了,原来是乡试缺银子,带给他迫切感了。
云琮玉虽然考上秀才,可家底依旧清贫,毕竟秀才的也不只他一人。
花媒婆心下暗自鄙弃,说白了,不就是想给云桥殷找个殷实的,彩礼给的高的男人嘛!
说一达通弯弯道道,绕的她脑壳痛。
花媒婆以前还觉得云琮玉是个人品不错的,现在看来,传言不实啊。
花媒婆回去的路上琢磨,一拍大腿,想清楚了,全想清楚了。
说心疼妹妹,也没见云琮玉怎么体谅云桥殷,在村子里,反而时时见到云桥殷洗衣服,干活,提水。
原来云琮玉也跟那些肩不能提,手不能抬,满口子君子远庖厨的读书人一样,清高又装相!
花媒婆暗自啐了一口,村里哪来的殷实人家?
县城里的也看不上你一个农家秀才,家中又无父母,一看就是福薄的。
花媒婆觉得有点难做,但想到自己能拿钱,难办也得办!
尽心尽力地打听,除了那家赵姓丧妻带四娃的一家,花媒婆把几个还算可以的介绍了一遍。
殊不知,云琮玉听了一点也不满意,“花媒婆,我可是听说赵家也在打听姑娘家…”
花媒婆眼底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不会云琮玉要把云桥殷嫁给那个丧妻带四个拖油瓶的赵海山吧?
“是啊,赵大娘也急他大儿子娶妻,这男人也才二十七,身边有个知冷暖的,那这日子肯定不一样…”花媒婆说完,观察着云琮玉的表情。
只是云琮玉不会轻易让人看出端倪,“海山哥那人是不错的…”
他这话一说,花媒婆心下咯噔,不会吧?
“花媒婆,我观赵大娘也是个不错的,海山哥性子品德也不错,肯定有人乐意嫁的…”云琮玉这话说的,差点就没直接把“我把妹妹嫁给他”这话蹦到花媒婆脸上。
云琮玉想着赵家在云福村也算是有点家底的人家,赵大娘半年前就给赵海山娶新媳妇了,让花媒婆上去探探口风,若是能成,他的盘缠肯定有了。
赵家也算不错的一户人家了,赵大娘虽然为人泼辣了些,赵海山虽然为人沉闷了一些,年纪大了那么一点点,可年纪大的会心疼人呢!
云桥殷又是个黄花大闺女,嫁给赵海山,那都是便宜了他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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