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的老槐树已经开花,一串串白色的花朵如同风铃挂在树枝上,风一吹,那些白色花瓣纷纷扬扬落下一地繁华。
林初棠和洛青鸢这个家又迎来一个男子,林初棠为其处理了伤口,又给他配了几副草药,在几人的悉心照顾下,这个陌生男子渐渐的恢复健康。
男子对于他们的热心相救,异常感激,他没有隐瞒身份。他原是定远将军,本在边关征战,因为遭遇敌军设计埋伏吃了败仗。
在回城路上被仇家追杀,他手下将士分散,他被追逃至此,身受重伤,被林初棠给救回家中。
定远将军伤势恢复,他已然可以下床和林初棠他们一起用膳。
五六个人围坐在八仙桌旁,定远将军打量屋中一圈又看看林初棠他们几个。林初棠和洛青鸢看着年纪尚轻,两个几岁的孩童和千里可能是他们的弟弟妹妹。
再看洛青鸢和林初棠,二人气质不像是山野之人,山野中哪里有如此美丽的女子和这样清俊的少年郎,只是,他们为何会在这里生活。
“小林公子,青鸢姑娘,你二人看着不像是猎户人家。”定远将军身子板正坐着,他一双大手端着一个白瓷碗,白瓷碗在他的手上显得异常小巧。
林初棠和洛青鸢互视一眼,只是微微一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将军夹点菜放入碗中,又将目光投向洛青鸢,“青鸢姑娘,难道本帅说得不对?你说小林公子乃你徒弟,亦是传授狩猎技能?”
林初棠怔住,他木讷看向洛青鸢,她与外人就是如此说的。林初棠尴尬一笑,他将洛青鸢揽入怀中,“内子与将军玩笑,阿鸢是在下娘子。”
将军僵住,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原是如此。”
洛青鸢将林初棠的手从自己肩膀上拿下来,“棠儿,莫再吊儿郎当,吃饭。”
林初棠尬笑,将军观察二人互动,有些捉摸不透。
晚膳后,林初棠和洛青鸢回到房间,林初棠有些不开心,他将房门关上,语气带着质问,“阿鸢,你什么意思,为何与外人说我们是师徒?”
他抓着洛青鸢胳膊,有些委屈看着洛青鸢,洛青鸢平静的回应,“如此有什么不妥吗?”
“你……你是故意气我吗?”林初棠声音高一个度,“有何不妥?让他人误会难道没有不妥,在别人面前承认我是你的夫君是什么丢脸的事?”
洛青鸢愣神注视林初棠,他憋屈的眼神看着自己,如同孩童时与自己任性撒娇那般。
“你莫妄自揣测,一个称呼而已,何必在意,你我原本也是师徒,我亦是没有骗人,你何苦揪着不放。”洛青鸢推开林初棠,她走到梳妆桌旁,然后,坐下来将头上的珠钗取下来,放进首饰盒中。
“什么叫一个称呼,夫妻与师徒怎么会只是一个称呼而已。你可知,他人不知你已经与我成婚,若只说是师徒,那他人对你有想法,你又该如何去解释。”林初棠不依不饶的与洛青鸢辩论。
“为师拒绝他人需要去解释?”洛青鸢取下耳朵和手上的饰品,身上再没有任何饰品。
她站起身面对林初棠,寥寥几个字让林初棠很无奈,“那你故意让那个定远将军误会,难不成你喜欢他……”
他得出谬论,洛青鸢白他一眼朝床边走,她脱去外间的衣裳,只留下一件白色内衫准备歇息。
“你不回答是什么意思,对,那个将军看着英俊霸气,又有权势,自是比我如今这样的山野小子更有魅力,所以,你便害怕他误会……”林初棠越说越离谱,洛青鸢一手拍一下床板,站起身面对林初棠。
林初棠本能往后退一步,也许是童年记忆太过深刻,他知晓洛青鸢生气了。虽然,她说她如今已经修为全无,潜意识里的害怕形成了记忆。
林初棠眨巴一下眼睛,不敢再多说一个字,只是眼巴巴望着她。
“你若再敢胡言一句,我即刻就去找那个将军,我若想给他机会,就会光明正大的去给,你倒是当我乃暗渡陈仓之人。若是我要甩了你这个野小子,现在就可以,轮不到你来阴阳怪气。”洛青鸢字字珠玑,她眼神严厉看着林初棠。
林初棠如是吃哑巴亏辩驳不了半句,他悻悻走到床边,看看洛青鸢,不再说什么。
洛青鸢不再理他,自顾自躺进床上,林初棠脱下外衣,将房间的烛火吹灭,他怏怏不乐躺在洛青鸢身旁。
洛青鸢背对着他,不再与他说话,他仰头看着床顶,想了半天,洛青鸢的个性就是如此。她岂是其他女子,用她的话来说,她若有想法,直接来明的,哪里会故意给人机会之说。
自己不过是不太自信,生怕她被他人惦记,他恨不得对所有人宣誓主权,他希望所有人都知晓她是自己的妻子。
二人互不理睬许久,最后,还是林初棠忍不住服软,他侧过身将洛青鸢搂入怀中。“我很抱歉,是我说话不知分寸,心中想法太狭隘,我只是因为爱你,便想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最爱。”
“此事翻篇了,睡觉!”洛青鸢简单几个字,然后,她抱着林初棠的手臂闭上眼睛。
林初棠嘴角微微上扬,将洛青鸢抱得更紧,无论洛青鸢如何凶他,她始终不会冷落自己,林初棠觉着又特别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