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春生也没想到曾四凤会找茬。
前两天明明她也没有吭声。
他定了定心神,解释道:“曾知青,你这话说的太严重了 ,我并没有区别对待,知青和村里人待遇都是一样的。
农具本来就有新有旧的,大家都是新旧交错着用,你连续几天都领到旧的,说不定就是你的运气不好。
这点小事你就在这里睡吵吵闹闹,耽误大家下工,影响很不好的。”
村民们都觉得陈春生说的有道理,本来都是混着用,哪有人能天天用新农具。
这些知青们事真多,又矫情。
听着窃窃私语,曾四凤忍不住骂道:“你放屁,明明是特意针对,我长了眼,又没瞎,刚才离你近点的位置明明就有一把好的,你非要不嫌麻烦的去犄角旮旯给我挑捡出这个破锄头,就是存心的。”
曾四凤挥舞着手里的农具,大声道:“你们瞧瞧,就算新旧一起混着用,谁用过这么破的,这都是之前挑出来修不好磨不好淘汰放在一旁的。”
大家也想起来了,的确有这么一回事。
这些真的是好久不用作废的农具。
陈春生看这胖妞还没完没了的找事,本来羞红的脸变的有些铁青了。
刚才平缓的语气也大了些,“曾知青,你真的误会了,我做事大家都知道,一向公正,不会特意针对谁。
你还是好好干活去吧!锄头都分配完了,也没得换了,明天我给你留个好的。”
李清月拿着公分本在旁边冷哼道:“就是,一点小事不依不饶的,这不是给知青们抹黑吗?
人家都不知道你是谁,为什么要针对你啊!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大人物不成。”
“你......”曾四凤只是想给自己要个公道,没想到没有一个人替她出声,连她的好朋友孙小玉都有些不耐烦的劝她算了。
江梨来的第一天就见识到了这个大集体的自私,自然对大家的袖手旁观不足为奇。
她低头看着自己手里和曾四凤相差无几的锄头,冥思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什么。
不由的冷笑出声:“李清月你是知青,不帮着自己同志说话,但也不要落井下石,这么巴巴的帮着陈春生说话,莫不是你们两个有一腿。”
李清月心里咯噔一下,以为江梨知道些什么,但是又怕她在诈自己。
“你说什么鬼话?”
“哼,你觉得是鬼话那就是鬼话,不过你刚才说曾四凤和你陈春生没有关系,没必要针对她,这是不错。”
她凑近李清月,缓缓说道:“但是要是曾四凤和你有矛盾,那就对上了。”
“你什么意思?”
“就是你认为的那个意思。”
江梨把手里的破锄头往地上一扔,看向站在那里当木头的陈春生。
“给我一个说法,或换个新的,否则这农活我不干了,谁爱干就干去。”
陈春生看着江梨那双漂亮的眼睛,顿时有些说不出话来。
愣过神才道:“江知青,你不要胡闹。”
江梨道:“这不是有人带头胡闹的吗?也别说影响不好拉我做反面教材这些屁话,我受到了不公正待遇我就要结果。
我想除了我和曾四凤领到了生锈的农具,别人都没有领到吧!”
她又望着人群说道:“大家也没有别在我面前背后说我,有话当面说清楚。
前几日我和曾四凤和李清月发生了争执,她指了指地上刚才扔到锄头,”结果我俩就受了针对,我就说吧!之前农具怎么用都不趁手,原来是在背后整我呢?
我终于想明白了,李清月这么嚣张,还放话让我好看,原来背后是有人给她撑腰啊!”
此话一出,还有什么不清楚的了。
众人都视线在陈春生和李清月的脸上来回巡视。
“我说那李知青怎么不用下地干活,做了记分员呢,原来是勾搭上了村长家的春生啊!”
有人嘿嘿笑道:“谁知道搭上的是春生还是春生爹,爹是村长,权力不更大些。”
“这小娘们还挺有手段,还知道勾搭村长家的给自己找轻松活干,还真是会享受。”
“知青们就那德性,成天摆出一副清高的怪模样,其实背后里不知道啥样呢!我就不放心让我家娃们跟那群知青走太近。”
........
大家的议论声声入耳,陈春生和李清月的脸上都成猪肝色了,有羞的,有恼的,还有气得。
江梨心中这才舒爽,谁也别想欺负她,村长的儿子也不行。
陈春生人是不坏,如果真的心地恶毒,就会用更丑陋的方式去为李清月出气。
但是他没有,使点手段他面上就不安,这不是能做坏事的人。
不过受了唆使又怎么样,立场还不是不坚定。
不过就是整人手段太低端。
李清月接受不了别人的议论,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清月,清月,你别吓我。”
这一晕没吓到别人,倒是把陈春生吓得不轻。
他也顾不得许多人,一下抱起李清月就往家里的方向。
嘴里还不停的说着让人去请村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