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冷声“哼”了一声。
“她就会欺负自己儿子,窝里横,在外面屁都不敢放一个。
她年轻时,她婆婆脾气不好,也没少受气,在她老婆婆去世前都是夹着尾巴做人的。
婆婆去世后,她就放飞自我了,不管不顾,这性格也越来越坏了,没人能压得住她。
她受过的苦受过得气,巴不得自己几个媳妇也要经历一番,见不得媳妇比她过得好。
她这个人心眼不好,都是亲生儿子,咋就这么看不上以安,不把他当一回事,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个儿子是捡的。
要不是以安自己立起来了,还不知道有多少苦头吃。”
江梨觉得罗桂英是自己曾经淋过雨,也想让别人淋成落汤鸡。
自古以来婆媳就是天敌,还真是没说错。
她不喜欢沈以安,讨厌她也能理解。
但是大嫂二嫂,她也没有好脸色。
可真是“一碗水端平了”。
对大嫂稍微和气那么一点,因为罗翠翠是她远房叔公的孙女,也算是亲上加亲了吧!
同姓罗,待遇总会比其他媳妇有些差别。
江梨还是有些不死心,问道:“奶奶,你在村里这么多年,应该是看着沈以安长大的,那这些年村里谁家孩子添丁你都知道吧!”
老太太乐呵呵笑道:“我嫁进这村里都五十多年了,二狗子这辈的,或往上一辈的出生的孩子,我都知道。
别的不敢说,村里有一些事我还是门清的。
你这么问,是有什么事要打听吗?”
老太太虽然眼花看不清楚,耳朵也有些背了,说话要提高一个音度,她才能听清楚,但是她的脑袋可不乱,灵敏的很。
江梨话一出口,她就知道什么意思。
“沈以安是你看着出生的吗?他真的是我婆婆生的吗?”
江梨把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她只是想再确定一下。
老太太愣住了,“闺女,你咋这样问?
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江梨摇头,“没出什么事情,就是我婆婆对沈以安一直不怎么好,爹对他也不亲热。
看着是一家人,我总感觉爹娘把沈以安排除在外,我就在想,以安是不是捡赖的孩子。
但是他自己说,是村里人看着他出生的,他的身世没有问题。
我这不见着你了,知道你们老一辈知道的事情多,就冒昧问了你呗!
奶奶,我可是随便问问,你就当我开玩笑,可别告诉我爹娘啊!不然他们该生我气了。”
老太太叹息道:“我还没糊涂呢?哪里会告诉他们这些,我跟你婆婆多年都不来往了,她看不上我们祖孙俩,我也没有凑在她跟前。
就你结婚,以安让我去喝杯喜酒,我也没去,人老了,不想遭人嫌弃。
以安这孩子心好,还没忘记我这老婆子,让二狗子给我端了喜宴上的一些饭菜过来,他这孩子就是做事周到。
我这半截身子都要入土的人,都挑不出他的毛病来,好孩子啊!”
与沈以安打过交道的人,都说他好。
那他就是真的好了。
可惜他的家人却看不到他的好。
江梨也越发的觉得心里踏实。
初始听身边人夸他,江梨的心是雀跃的,只觉自己眼光好。
现在确实习以为常了。
原来大部分人的眼光都是一致的。
江梨赞同道:“他是细心周到,我们的婚礼都是他一手操办的。
虽然婚礼简单,但是他很用心,一切都很顺利成功。”
老太太十分欣慰,“看你们俩好,我就高兴。”
她又道:“你刚才问的问题,我想了一下。
以安是你婆婆亲生的,是没错的,我记得那年还是寒冬,下了好大一场雪,她早上扫院子滑了一跤,当时可危险了,生了一整夜才把孩子生出来,差点难缠了。
后来有根还和他娘吵了一架,说她不该虐待媳妇,指使快要临盆的人去干活,害她摔跤。
你老婆婆是个性格烈的,没想到自己儿子会凶自己,一时闹得挺大,又要撞墙又要上吊,可把有根给吓得哟,连给她娘磕了好几个响头才从白绫上劝了下来。
这事情闹得还挺大,当时村里人还议论纷纷,说桂英摊了一个恶婆婆,真是倒霉。
你看看,如今,她自己有样学样,倒是成了媳妇们厌烦的恶婆婆了。
我记得可清楚了,你婆婆生了孩子后,同月里,狗子他爹娶了新媳妇,我也喝到了媳妇茶。
以安满月时,我还过去看了呢,长得胖嘟嘟的,一点也不像差点难产的娃。”
江梨听了,那一点怀疑的心思,就要消散了。
她也觉得自己之前是不是太神经了。
“那就行,是爹娘亲生的就行,不然我还挺困惑,为啥这么偏心。”
老太太道:“是个手指还不一样长呢?
手心手背都是肉,但是手心肉还多呢?
父母偏心虽说过份,但是人的情感有时候也随缘分,也有各种机缘。
当时生完以安后,大夫说她以后很难再生了,她还伤心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