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砚舟刚一进去,她已经坐起身,慵懒地揉着眼睛。
“舟哥哥…出什么事了?”她喃喃低语,刚睡醒的嗓音些许沙哑。
他连忙关切上前,“小予怎么醒了?”
她眨了眨模糊的双眸,“我听见外面有说话声。”
犹豫后他还是告诉她,“小予,姜酌来看你了。”
睡意朦胧的她,瞬间在此刻清醒,“好,让他进来吧。”
“没问题吗小予?”
“恩,没问题。”
尽管她这样答应,可见到姜酌那一刻起,情绪肉眼可见发生变化。
“女儿,可还好?”姜酌迫不及待来到床边,脸上写满担忧。
不过,在她看来却是漏洞百出的戏码,自己女儿差点被炸死,瞳孔连一丝泪花都没有。
她故作镇定地勾了勾唇角,“女儿运气好,仅是受了轻伤,无碍,只可怜那些百姓同我一起遭罪了。”
一旁的萧砚舟听着这句话,她忧愁的语气明显充斥着敌意,拽紧被子的手更是这般告诉他。
她是在害怕吗?还是…愤怒?
姜酌并未在意她的话,微微一笑,“女儿别想太多,先好好养伤,听陛下的话,知道吗?”
她默认地点点头。
在此期间,姜酌将一张纸条按在她手里,同时又给她使了使眼色。
她瞬间明白姜酌的意思,想必是想让自己无意间向萧砚舟点拨纸条上的内容。
姜酌没交代几句后便起身离开,而她死死抓紧拳头,好似要把自己的皮肉拽破,把那张纸条捏碎。
一个利用女儿生命的人,为什么还能光明正大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为什么还能如此信誓旦旦地给她安排任务?可笑实在是太可笑了!
姜酌,你的幸福日子没有多长了,好好享受你最后的安稳!
“小予!小予!”
萧砚舟呼喊了好多声她都没有反应,直到他手掌覆盖她拽紧的拳头,她这才回过神望向他。
“怎么了小予?”他对向她无望双眸,却又被恨意占满。
“舟哥哥,若抓到凶手会定什么罪呢?”她问出这个问题。
可还未等到答复,她继续开口,“不管是什么,应当都罪不至死吧。”
“小予…”他明白,她一定想要告诉自己什么。
如今他必须承认,小予在他心里有多重要,也绝对不能任由人欺负她。
她垂头看向自己的手,他也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只见她缓缓打开拳头,里面正躺着一张纸条。
萧砚舟神经顿时绷紧,是姜酌刚刚给她的?!
她把纸条拿在手里,唇角扬起愈发深意的笑容,“舟哥哥,猜猜看,里面写了什么?”
他愣了愣,对上她的笑容迟迟没有回应,不管是什么,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只是,小予为什么会选择告诉自己?
他伸手接过,却听她继续道:“我想,应该是告诉我,凶手是萧言卿之类的吧。”
他在疑惑中打开纸条,瞬间愣住了。
纸条上清楚写了几个字,“凶手是萧言卿。”
他回眸看向她,可脸上却传来她猜对答案的喜悦。
“呵呵呵…”她轻声笑了出来,兴奋中掺杂诡异的病态,围绕在这间房屋。
“还真是,把我当傻瓜了。”
这一刻他察觉她逐渐拂面的阴狠,亲眼见到这一幕的他并不未感到意外,而是更在意她的目的。
她想做什么?又想要什么结果?
“小予别担心,无论是谁,我都不会放过他。”
她勾了勾唇,毫无波澜:“舟哥哥可以看看,事发之际,一直全力想要掌控局面的人是谁?三番五次想要阻拦这件事处理权的人,又是谁?”
她冷静的思维点燃他一再克制的怒火,他受控地拽进手中的纸条,若有所思。
……
之后这两日,刑部也来向萧砚舟汇报,凶手没有留下破绽,但也不断在缩小范畴,被关押在牢狱里的人,查到亲属全在事发前离开了的永清城。
至于他们在受刑中威逼利诱下,招供,是有人让他们诬陷骁王,至于是谁,他们不知。
姜酌也在青予预料下每日都在找他,说是来看她,可姜酌的话题引入都围绕爆炸火药坊一案。
这便更加证实她所说的,谁想掌控火药坊一案,谁必然是凶手。
青予病情在这两日起伏不定,御医诊断后给出答案,定是有什么事刺激了她,萧砚舟自然把这个刺激放在姜酌身上。
也恰好证明她超乎常人的忍耐力。
为了减少她的疼痛,也只好让她多入眠,导致两天里她都昏昏沉沉,也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
萧言卿在两日中想尽办法来见她,无时无刻都在担心她的情况,可因萧砚舟几乎是寸步不离待在她身边,他也无法靠近,只能远远地看着她。
他不断告诉自己,一定快点查明当下所有的证据,这样皇帝才会回宫处理。
按照画像搜寻的人,已经确定就在永清城,剩下的就是抓捕归案了。
“陛下。”他走进房屋,视线望向床上熟睡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