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项衡的声音,她蓦然站住脚。
“为什么?为什么要抓我父亲?他做了什么?!”项衡再也无法控制,微微颤抖的声音质问她,所有的情绪一并迸发。
她回眸望向他,他眼里写满震惊,愤怒,伤痛,唯独没有恨。
迟疑片刻,她来到项衡跟前,扯下遮盖面容的黑布,露出娇柔的容颜。
“项公子很聪明。”她扬起唇角,依旧不变的笑容,“如你所见,我绑走了你的父亲。”
“为什么?!”项衡不明白,从最初询问父亲的那句话开始他就不明白。
她没有回答项衡这个问题,无论答案是什么,都无法否认这个事实。
她怔怔凝望项衡,一字一句缓缓开口,“项衡,如今,我就是你的仇人,若你想复仇,我随时欢迎,可你也看到了,无论是我自身的实力,还是我背后的人,都很强。”
“所以,你必须不停歇地练习和努力,才会有与我对抗的机会。”
“我会等待那一天,再见。”
面带笑容的神情,说完这些话便转身离开,只剩僵在原地的项衡。
一再想要庇护的人却成了仇人,这是什么样的感受?
是,可悲,很可悲。
“予儿!”萧言卿见她终于出来,担忧地拉住她。
“还好吗?”遮面的布已经被她扯下,想必刚刚在里面和她说话的,便是项衡。
“我没事的言卿。”
虽然他很想知道刚刚他们说了什么,但现在不是好时机。
“撤!”
他牵着她的手,撤离,回府。
萧文述一直在屋内等待回府的他们。
“哥,青予,怎么样了?”萧文述迎上前。
“很顺利。”
“太好了。”
青予依旧欣喜地情绪,想必成功了。
不过,萧文述转眼留意兄长的脸色,总觉得有些不一样。
“殿下,大理寺少卿是…”千云询问被抓捕的大理寺少卿。
他顺手递过他和她的剑,叮嘱,“先关起来,看好。”
随后他又转向萧文述,“很顺利,很晚了,去歇息吧。”
萧文述明白似的点点头,既然兄长都这么说,看来确实无事。
“文述,快去歇息吧。”
“言卿,我先去沐浴啦。”
打完招呼,她蹦跶着离开。
他连忙跟上去,一把抱起她。
“言卿?”
“我想和予儿一起去。”
“一起…”听到这儿,青予脸上不禁泛起红晕。
一起吗?她很喜欢,可又觉得有些难为情。
……
皇宫内。
李内侍俯身上前,微微抬眼留意萧砚舟的眼色。
“陛下,郑贵妃一直说想要见您,说有话想要同您说,还说…”
言至此,萧砚舟都未抬头,也未有任何反应。
胆战心惊的李内侍低着头不知该不该说下去,自从小郡主离开皇宫后,陛下的心情一日比一日差,无论是奴婢还是官臣,接二连三的降罪。
“是,奴这就去让她闭嘴。”见他一言不发,李内侍似乎明白他的答案。
不过刚转身他便开口,“还说什么了?”
李内侍紧闭着眼,屏住呼吸,心都悬到嗓子眼了,“还说…若陛下不见她,定对…后悔。”
萧砚舟却没有他们预想中的怒火,放下手中的册子,游离片刻,站起身。
“走。”
李内侍心领神会,“备轿。”
不一会儿,萧砚舟来到冷宫,坐在准备好的位置上,郑林寒被人连拖带拽到他面前。
她挣扎中终于见到了他,此刻的她一袭素色白裙,发丝垂下,脸上却仍然不失以往的傲气。
“陛下。”郑林寒整理好自己的衣裙,跪在地上。
愤怒,不甘心,还有多年来的辅佐却换来如今的下场。
随着周围的人退下,郑林寒沉了沉气缓缓道:“陛下,这就是妾的下场吗?”
“如今你还能活着,便是最好的结果。”他低沉的嗓音却又融入万千冰雪,是将人坠入无望的地狱,更是宣判死刑的恶魔。
“呵呵呵…”郑林寒不受控制地发笑,凄凉地笑声嘲讽自己的可怜。
“我帮您做过那么多事,您都忘记了吗?”
“尽管夫妻一场,您不会爱我,不会呵护我,纵容也就是您唯一能给我的,我知道,我都明白。”
郑林寒隐忍哭泣的声音,眼眶的泪水一滴滴砸下来,面前的人始终无动于衷,眼里没有她一丝影子。
“那她呢?她又有什么利用价值?”
面对郑林寒突然提起的人,他眸光才恢复血性。
郑林寒自然察觉,“呵呵呵,一提到她,陛下心里才会有所波动。”
他起身,迈步走到她跟前,“你本来可以选择在后宫安稳度日,却还是不知天高地厚招惹她。”
“您不让她靠近后宫,又关着我,您究竟是在护着她,还是怕那些肮脏的事让她知道?”
猛然,一只手掌死死掐住她的脖子,窒息感瞬间袭上胸口。
过于强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