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在鑫抱着如同命根子的公文包,迅速向巷子尽头的一家严氏杂货店走去,那里是汇成公司非法集资受害人今晚聚会的地方,今天,他带着汇成公司多年来集资的账目和参与诈骗的人员名册,要和受害人们商讨是否一起去十木林警察分局报案。 严氏杂货店收银台后的墙上挂着一白一黑两副双节棍,与周围的生活用品类货物颇有些不协调,一位身材健壮的中年男子正在清点账目钱款准备结束一天的营业,他约莫有四十岁,衣服领口脏污,腮边胡子茬茬,眉间两道竖纹配着一双过于沧桑的眼睛,整个人透着说不出的落寞,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从店二层走下来,对这名中年男子说道:“严师,姓冯的快来了,李老怕巷子黑他找不着,让我去巷口接他一下。” “嗯,路上南边有段沟渠在修,是该有个人带带路。”严锋说着,随手取了一个长筒手电抛给这位名为张喆的年轻人,嘱咐道“路上靠北走便道。” “是!”张喆利落地回了一句便闪身出门了。 杂货店二层的休息室里,围坐着十来人,正是受害人们推举与汇成公司协商的代表,自称为‘投资人审查委员会’,手里有四百多位受害人的委托书,涉及金额有两千七百多万,最近多次与汇成公司交涉无果,昨日接到了冯在鑫的信息,于是定在今晚共同当面验看冯手中的资料,商讨下一步怎么办。 一名身材臃肿的妇女骂道:“一年多了,我才算是把张晓东给看透了,纯粹是个王八蛋。四十多万哪,那可是我给儿子准备的买房钱!你们说这警察怎么也不早点打掉这个骗子公司。” 一位戴着眼镜的干瘦老者劝道:“小郑你别太激动,咱们跟汇成领利息的时候不也没通知人家警察来么,这事情咱们也有责任,关键是接下来怎么办,要是选择依法打击,还得靠人家警察!” 一名瘦小的男子说道:“哎,李老师,听您这话,莫非还不打算报案?” 一旁的一个肥胖男子说道:“李老师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要真是把张晓东抓了,那咱们的钱可谁来还?警察可只管抓人追赃,能追回来多少可就不一定了。” …… 一时之间,众口纷纭,再次对要不要报案这个问题争执了起来。 冯在鑫自从多年前参与了汇成集团公司的非法集资行为后,内心便是挣扎不已,这件事犹如一柄利剑高悬在他的头顶,不知哪一天就会斩下,尤其是最近这段时间,情知汇成公司即将出事,心头更是日渐惊惧。 由于之前偿付利息及时,最近来公司办理投资的人们更多了,看着一个个喜气洋洋的投资人,好似待宰猪羊吃最后一餐般欢快,冯在鑫心中既愧疚又不忿,心中常常涌起个念头——究竟是怨张晓东等人坏,或是怨自己懦弱助纣为虐,还是该怨这帮贪心不足又愚蠢之极的人呢? …… 天气很冷,可不知怎地,冯在鑫感到自己总是冒汗,附近居民楼上几点灯光像幽灵一般在看着他,好似随时要扑向他、吞噬他…… 冯在鑫一手锤了锤头,喃喃道:“疑心还真能生暗鬼,看来我的选择是对的,要不再这样下去,不死也得疯,还不如早点进局子里算了。” 话音未落,一旁大树后突然蹿出一个黑影直扑了过来,冯在鑫下意识举包护在了前胸,霎时间一柄匕首直捅在了公文包上,冯在鑫只觉心口处遭到重击,随即感到左大臂闪掠过一股凉意,这时不远处一声大喝响起:“你干什么!”,趁着袭击自己的黑影动作稍稍一顿,冯在鑫顺势躺倒在地,打滚到路边,抬头看时,只见一个拿手电的人影与刚才袭击自己的人已是激烈地战在一起。 在一间咖啡店内角落处的位置,坐着两名中年男子,一人身着连帽上衣,胸口挂着一个铭牌,画有一个量器,量器中是一个代表母性的“十字镜子”符号,他虽在店里依旧戴着帽子,背对着店里的监控仪,对面的光头男子穿着一身清洁工装,有着一双阴冷的眼睛和坚挺的鹰钩鼻子。 哈尼什手中摆弄着一把由钟表国制造的军刀,随口道:“秃雕,你在‘三马虎’中已经九年了,如果今次事情能顺利完成,就随我去漂亮国吧。” 秃雕嘴角微翘,随即点点头道:“您放心,‘碎天锁’方案已经初具规模了,天空协会的‘红、黄’两张不抬头的票证也有人替咱们做好嫁衣了。” 哈尼什满意道:“嗯,‘碎天锁’是与‘独藏’交易的一个大砝码,不能轻忽,而天空协会的资源也十分重要,要弄到这两张票证,我们将在会中采取手段,确保在赛后接管天空。” 秃雕微微沉吟后道:“这‘碎天锁’我们会在移民手续办妥前备好,夜帝舞馆的‘黄票’也会在随后的大赛中赢回来,目前只是汇成公司的这张‘红’票有些麻烦,尚不知张晓东放在何处,而且不知他究竟要指定谁来持票。” 哈尼什道:“嗯,要加紧了,赶在警察查办汇成之前将此事办妥,否则一旦警察介入,势必会将大楼封锁,届时再难如你现在般方便进出查找了。 至于持票的事情,不必发愁,会有办法让他指定我们的人。” “嗯,有您安排,必然是万无一失。”秃雕顿了顿,继续道:“线人告诉我说汇成的财务主任冯在鑫可能要举报公司了,这样我找‘红票’的时间很紧张,而且汇成涉及到的我们在摩都市那里资金和货物,恐怕会来不及转移,另外,张晓东的财务秘书李望也掌握着不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