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年轻人露出一脸谄媚笑容,说是请给他个磕头的机会,浪人非常不屑地瞧了他一眼后,两人便开始较量,浪人双手前推以一挤式攻向年轻男,谁料此时年轻男势如猛虎,动如脱兔,垫步跃至浪人右侧仅以一击崩拳打在浪人右肋骨处,浪人只是身躯一颤,并无被击飞或跌倒的样子,而小二的父亲却脱口喊了一声好,一招落败,败得无话可说,浪人一言未发,面色发青地丢下那本册子便跌跌撞撞地离开了。 那名年轻男也未再看浪人一眼,而是赶紧拿起册子,笑逐颜开地回屋去细读了。 小二的父亲沉吟片刻后,便带小二跟了前去讨教。 日后小二得其父所授的“乱拳”即来自此一番讨教,而那位被馆中人称为阿坊的年轻人,后来于武林中被称为“四照功”…… 今日小二有机会施展乱拳,立时见功,枯瘦男果然如同溃决之堤,片刻后,拳脚攻防已是没了章法,节节败退,不多时即被一拳打在膻中穴上,捂着胸口退下了。 小二颇有喜色,然而老江湖的陈近北却发现蹊跷之处——那鼠目男竟然露出了微微笑意,大不寻常,然而陈近北一时也难以索解,只好静观其变。 鹰钩鼠目男向小二拱手道:“果然英雄出少年,哦,还没介绍,本人是市场管理员申公豹,也是一个武术爱好者啊,只要您将我接下来的这位朋友击败,那咱们的承诺就立即兑现,马上签合同!” 小二也拱手回礼道:“那就请下一位朋友赐教了。” 第二位‘武术爱好者’出列,与前一位轻灵之态不同的是,此人身材粗壮,步履极为沉稳,陈近北正在揣测其武技时,粗壮男自报家门道:“阴阳八盘掌赵自强向朋友领教了。”说罢双膝微曲,双手摆于胸前,掌心向前。 小二在桃林武境中也曾对各家门派之所长有涉猎,情知阴阳八盘掌这门功夫首重桩功,这类功夫很不易练,可一旦有所成就,就是“真功夫”,此时见此人架势沉稳,明白对手的确是从桩功入手,有些功夫,应付起来须得上心了。 尚云鹏去召集几个主事人,黄处一和鲁霁先进了会议室,喝着一杯香茗,鲁霁半天还是有些“缓不过来”,刚才那个来挑战的年轻人实在是欺人太甚了,而那个叫阿坊的男人也实在是太“缩头乌龟”了。 “小鲁,你不舒服么?”看着鲁霁从进会议室便皱着眉头,黄处一关心道。 “不是,我是让刚才那个叫阿坊的气的。”鲁霁不忿道:“刚才同尚叔和您一同回了武馆就听说有人踢馆,那个下战书的太嚣张了,我都想教训教训他,可没想到那个叫阿坊的看着年纪也不大,怎么遇到这种踢馆的事情不是勇于接受挑战,而是就知道叫警察,这和被欺负了就哭着找妈妈的小男孩有什么区别?——哎,对了,这个阿坊是做什么的,是学员吗?您和尚叔怎么同意他自作主张呢?堕了武馆的威风啊。” 说到这里,鲁霁又想起来尚云鹏和黄处一当时正要见那个下战书之人时,被阿坊拦住,挥了挥手就将二人打发到这间会议室,鲁霁原以为阿坊要大显身手,于是跟过去看看,“没想到这人一招没出,尽是‘收集证据’、‘求助警察’了,结果完事儿后还一脸洋洋自得的样子,好像做了件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性格飒爽的鲁霁着实被他这番做派气得够呛,不由得又吐槽起来。 “小鲁,你消消气。”黄处一笑道:“高人做事自有其道理,不妨一会儿你再与他详细聊聊。”正说着,尚云鹏与几位主事人走进了会议室。 这间会议室并不是寻常所见的一张大桌子围着一圈椅子,而是三三两两的小竹椅围着一张小桌子,有数个这样的“桌椅群”看似散列实则有序地摆放着。 此时会议室里有六个人,尚云鹏、黄处一、鲁霁,另外三人一位是形意拳师王将天,一位是八极拳师吴照海,一位是咏春常芳梅,均是各自门中有名号之人。 王将天五十余岁,身材清瘦,却双目湛然有神,四肢修长,而吴照海也是五十上下,五短身材,偏偏双手粗壮硕大,神情悍然。 “这位是天空协会的小鲁,也是我在漂亮国五行武校的好友唐禄维的学生,今天来看看咱们的经营情况,讲讲协会的情况和这次天帖之争的比试要求,帮助咱们提前准备。”尚校长在向鲁霁逐一介绍与会人员后,笑着向会议室的众人介绍鲁霁。 王将天向鲁霁赞道:“小鲁真是清秀美丽,身姿如此修长挺拔,是否也是我们形意门中同道?” 话音刚落,吴照海接道:“老黄你这什么逻辑,小鲁长得好看,就是练了你们的功夫?”接着又对鲁霁道:“小鲁你说说,是练的哪家的功夫?看能不能打了老王的脸。” 鲁霁轻笑道:“王叔和吴叔取笑了,我之前是在漂亮国的一家武馆里学习了几年太极和散打,此前还练过段时间芭蕾舞。我对武术的了解还浅薄得很,请大伙儿多指点。” 常芳梅笑道:“小鲁啊,刚才听见你似乎不甚高兴,是武馆里哪个不小心冒犯你了?” “没有没有,我这儿跟黄叔抱怨咱们武馆里一个学员,处理下战帖的事情,真是刷新我的三观。”鲁霁摇头道。 “我就喜欢给人刷三观。”这时门被推开,阿坊走了进来,笑嘻嘻地对鲁霁说道。 正当鲁霁一愣神儿,心中奇怪这个人怎么也能参加会议时,其余五人均站起身来道:“师伯!” “师伯?”鲁霁大惊,果然是真人不可貌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