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这位何大人真的能如公主所说,未来权倾朝野吗?文清这会儿有些相信了。
玉娇公主和自己说的一桩桩一件件,如今正在一一应验。她开始相信殿下并不是危言耸听,而是确能看的出事情的未来走向。这位来自偏僻地界的农家子,能成为殿试第一,被皇帝钦点为状元郎,难道还不足以说明一切吗?
虽然这件事情听起来确实有些匪夷所思,但却不得不让人相信。
面对将来有可能出相入阁的何二郎,文清还是很有耐心的。
“我家主子乃当朝公主殿下,御街夸官与大人一见如故,久仰大人才学,故而想请大人一叙。”
这番说辞自然是她与公主提前商议好的,说是赤裸裸的表白也差不多了,只要这位何大人不是个傻子,自然能明白此话玄机。
公主抛出去的鱼饵,相信只要是条聪明的鱼儿,肯定是会自行咬钩的。
何二郎眉心微皱,面上毫无波澜。
“我与公主从不认识,以后也不会有什么交集,本官乃圣上钦点的状元郎,也只能是圣上的臣子!”
说完,也不看文清惊讶的神色便转身要走。
文清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拒绝了!这怎么行?急忙上前一步说道,“何大人,虽说您是被圣上钦点的状元郎,但状元郎三年出一个,京都地面上的状元郎可没什么稀奇的,大人怕是不知道,也有状元郎只能在翰林院里待一辈子!”
何二郎顿了顿,幸亏月娘曾经说过,有位贵女曾将绣了他署名诗句的团扇全都买下了。还有万寿山上的一幕,他终于想起来了,这女官就是当初碰到的!看来,媳妇的担心并不是空穴来风,只可笑当初自己还以为她多虑了。
这一迟疑,在文清看来就是对方已经动摇了,于是大胆地上前一步,放低了声音说道。
“何大人,相信您是个聪明人,我家公主身份贵重。却丝毫不介意您已经娶妻的事实,若是你能够处理好,接下来的事情便由我们来解决。”
呵呵,何二郎真是要被气笑了。
“想必您应该是公主府内长史吧?小小长史竟然敢在本官面前如此放肆!当今圣上宅心仁厚,当朝的公主殿下,又岂能是这般拆散人家夫妻的小人?!作为长史,你更应当知道假冒公主传话该当何罪?
我虽初入京都,但也知道驸马新丧,距今不过数月有余,又听闻公主与驸马伉俪情深,因着驸马的事儿,也曾伤心过度几近晕厥,所以本官认为长史所言皆是虚妄!
虽不知你打算如何,但若是再纠缠本官,说这些不着四六的话,也只能京兆尹见了!”
何二郎为从六品翰林院修撰,长史为七品,自称为本官是绝对没什么问题的。
至于玉娇公主此前的所作所为,他也确实侧面打听过,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乃兵家不二之法。
何二郎不想飙脏话,但实在是看不上这公主的自视甚高。一个寡妇,竟然还要他娘娘子让位,真是不知所谓!
只对方身份贵重,何二郎也只能在心里腹诽一番,这番话自是不能宣诸于口的。只是他心下还有疑惑,若说这位有些神经的公主,竟然凭借几首诗对他情根深种,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相信的。
但其他的信息也调查不出了,但何二郎更倾向于这公主是因为什么莫须有的原因才会如此。可自己一个小小的翰林,正如这长史所说,在到处都是官儿的京都着实不显眼……
文清一愣,明白这是对方在敲打她,这番话当真是滴水不漏!若真是闹到京兆府,公主的名声和她自己的小命恐怕就保不住了!
而这位何大人聪明至极,这番话一说,这纠缠外男的屎盆子就要扣到自己头上了!
文清定了定心神,对眼前这位初入官场的状元郎有了新的认识,缓了一会儿才扯了个笑容。
“何大人说笑了,何必闹得这么难看?听闻何大人正直端方,没想到今日一见,果然如此。既然何大人已经下衙,下官便告辞了,后会有期!”
文清甩了衣袖,踏上马车扬长而去。
夕阳下,何二郎长身玉立。
不远处的马车上,杜兰月看着眼前的一幕,突然有种吾家有子初长成的感觉,这棵漂亮的大白菜刚上市,都要有猪来拱了呢。
真是,让人气愤不已!
可也不能怪这棵白菜不是?这可是自家的呀。
“二郎,这里。”等马车逐渐近了,杜兰月脆生生的声音传入何二郎的耳朵里。
这一声呼唤才将何二郎从沉思中喊得回过神,心里过了一圈儿人和事,确实未曾同这位公主有任何交集。
见杜兰月竟然也过来了,心里顿时高兴了几分,只嘴上依然说着,“月娘今日得空?我不是说过了,若是你累了,便不必过来。”
媳妇这些日子很忙,自己虽然入了翰林院,一个世人眼里最是清贵不过的位置。
清嘛?自然是清的,可贵?这就有些言过其实了!若想要靠着月俸度日,那可真要清贫了。何二郎想要靠俸禄给媳妇买头面的想法,不得已必须得推迟了。
杜兰月道,“今日有空便来接你下衙,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爹娘来了,如今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