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传言,他府中供奉着自己家人的牌位,长年灯火不熄。
只这一世,这些本应该死去的人,却奇迹般地活了下来,还跟他一起来了京都,那么一定是何家有些人的轨迹改变了,才会导致这种连锁效应。
所以,玉娇公主觉得,不论如何,想要敲定何首辅,便先要得到他家人的同意。
“你们这么大动静把我给请进来,不会是为了让我来喝这个的吧?”
何三郎摇摇头,根本不敢吃外面的食物,尤其是这种女人给的,这不是分分钟要噶的节奏嘛!
虽说这酪浆看起来不错,但他二嫂也会做,比这个看起来可好喝多了。
玉娇公主但笑不语,心里却想着果然是泥腿子,恐怕是从来没见过酪浆吧?自然不知道它的味美。
文清道,“小公子不要误会,我家主子请您过来自然是有好事儿的,说句不夸张的,也是对你们整个家族都有利好的大喜事。”
文清心里不情不愿,脸上也带了一丝不屑来,固然是说着客气的话,但也有种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
只何三郎长相稚嫩,虽然心里不以为然,但面儿上不显,反而用十分兴奋的眼神儿望向她们。
“难道是你们打算给我们金银财宝?那也不可能吧?无功不受禄呀!”何二郎惊叹道。
文清轻咳了两声,叹道,“虽不是什么金银财宝,但比之也差不了多少了。听说何大人十分博学多才,今次殿试也是深得圣上欢心。只苦于家中无根基,娶的又是小户人家的女儿,倒成了仕途上的绊脚石了。”
“所以呢?你们想成为我二哥二嫂的根基?”何三郎斟酌地问道。
这两人看着不像是好人,但所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想对比于其他人,虽说二哥是状元郎,如今也是京官了,但也是京都最底层的那种小官儿,都没多少话语权。
“也可以这么说吧!”文清又感叹了一句,语气中颇有几分无奈,“不瞒小公子,你面前的这位乃是当朝公主,真正的金枝玉叶。我家公主自从见过你家二哥之后,便芳心暗许,可没想到何大人年纪轻轻竟然已经娶妻,真真是令人惋惜。”
“嗯?那又怎么样?难道公主殿下还要给我二哥做妾?”何三郎边说边捂住嘴巴,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儿。
玉娇公主的一口茶差点儿喷出来,心道这小子可真敢说!要不是她如今确实要用到这小子,肯定要让府内侍卫将他拿下,痛打个二十大板才能稍解心头之恨!
“放肆!怎可对公主无礼?!”文清十分愤怒地斥责道。
何三郎摊了摊手,无所谓地说道,“你们说啥就是啥嘞?我还说自己是皇子呢?再说了,哪儿有公主这般恨嫁的?虽然我二哥确实是一表人才,学识惊人,人见人夸,可也没好到能让公主做妾的程度!”
转身又瞪了一眼文清道,“我就瞧着你不是个好的,莫不是骗子?要欺负我年幼单纯?对比两位婶子,小爷我确实年轻,但我又不傻。”
婶子???
她们年纪轻轻的,怎么着也够不到婶子的级别上吧。
这番话说的文清的脸黑了红,红了青,足足变换了好几个颜色,想不到这小子是个混不吝的,但此刻她还真的不能翻脸,否则这若是被这小子将殿下的心思泄露出去,那可就完了。
玉娇公主黑沉着一张脸坐在旁边,过了一会儿,脸色便逐渐平稳下来,不愧是生在于皇家的,这消化情绪的本事还是很到位的。
“何三公子,本殿下的身份如假包换,是先帝亲封的玉娇公主,情之所钟,是人之常情。我并不会因此感到羞愧!我只想让你将我的意思带给何家二老,看看他们的意思如何,尚了公主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最起码来年你二哥放官时,若是有了公主驸马这个身份,还哪里有人会为难他?”
玉娇公主觉得自己已经尽力了,而实际上,她此刻的表情也充满了魅惑,但凡有些怜香惜玉的,都会觉得眼前的美人更加我见犹怜。就算是少年郎也抵不住。
文清在心里暗暗喟叹一声,公主这般倒是让她摸不着头脑,有时候就像是换了个人一般,这种魅惑的姿态是万万不能流露出来的,否则别说是圣上,就算是太后娘娘跟伯夫人都不会欢喜。
自家公主如今懂事了太多,倒是没有半分的娇纵,这番又是何必呢?
再怎么说她也是堂堂的天之骄女,何至于为了一个农家贵子做到这步田地!
就算是何大人将来真的能出阁入相,那也是多少年以后的事儿了,难道就没有其他人值得公主再斟酌一番吗?
文清有些抑郁,有些生气,也有些无能为力。谁叫她如今跟公主殿下是一条绳子上的呢。
昨夜,殿下她讲了她们公主府最后的命运,可谓是七零八落,一时间树倒猢狲散。
这个消息让文清的肩膀一哆嗦,在这十分温暖的五月天里,惊出了一身冷汗。
“公主,真像你说的那般凄惨?还有些何大人竟然能如此厉害?”
文清沉默了,终于同意了主子的建议。
今日对何三郎所说的一切,都是她们之前商议好的,只谁能想到这少年根本不按常理出牌。照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