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氏笑意盈盈,“果然是个爽朗的性子,怪不得我家夫君成日里夸赞你们两口子。弄的我呀心痒难耐,这才赶紧过来瞧瞧,妹妹到底是何方神圣?今日一见,果然是明艳大方、不可方物,何大人真是好福气!”
她这么一顿猛夸说,倒让杜兰月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没想到申氏也是如此爽朗,倒是不像之前她见过的那些官宦夫人,仗着自家夫君在朝堂为官便吆五喝六的,以为买点儿妆品便真成了上帝。
申氏的从容大度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除了家庭教养极好,也说明她本人有着极为通透的个性。跟这样的人说话会更愉快,若是合作的话,也会轻松吧。
申氏还不曾来过西子楼,看着里头的装潢竟然不同于一般的胭脂水粉店那般繁杂,一个个镶嵌着琉璃货架整齐地摆放着,柜台跟前有衣衫整齐,妆容精致的女伙计在招呼着,还有二楼也是人来人来络绎不绝。
几个女子见到她,相互颔首行礼算是打过招呼,竟说是要去二楼上妆。
这也是奇了!
若她没记错,那位跟她打招呼的娘子是兵部侍郎家的千金,家里自是有仆妇伺候穿衣打扮的,另有梳头娘子,怎么还需要来外面化妆呢?
杜兰月见她不解的神色,便主动来解惑兼着给自家招揽生意。
“少妇人也上去瞧瞧?咱们西子楼为了招揽顾客,可不就得使出浑身解数,否则在这人才济济的京都可混不下去。我家店里的几个女伙计,化妆技术一绝。”
申氏笑笑,“可别这么说,你们的妆粉好用的很,连我都喜欢地紧。不跟你说外道的,那颜如玉还是我家婆母的私产,平日里什么好用的我都用过,你们家的可一点儿都不差。”
说着,申氏已经开始拔腿向二楼走去,杜兰月自然是紧随其后。
申氏刚才所说,让杜兰月更加肯定,这忠义伯府的婆媳俩关系可真不怎么好,否则申氏也不会这么不给面子,或者也对自己暗示了什么。
径直上了楼,杜兰月便将静竹叫过来给申氏上妆,“少夫人,让我这小丫头给您上上妆,您可要给我好好掌掌眼,我这初来乍到,又是北边过来的,哪里知道京都的夫人太太们都喜欢什么样的妆容?这些日子可是愁煞我了。”
申氏笑,“得了,我瞧着弟妹可不像是从边境来的,倒像是哪家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这通身的气派简直让人见之难忘,比京都的夫人太太们还要美丽端方。还有,咱们之间也别这么客气,别人喊我少夫人就罢了,咱们俩的夫君可都是同僚,我闺名绣禾,虚长你几岁,你便喊我绣禾姐姐吧。”
杜兰月眉头一挑,自然地接过申氏递过来的橄榄枝,道,“那我便厚颜攀附上绣禾姐姐这棵大树了。我名杜兰月,家中爹娘都唤我月娘。”
杜兰月这般落落大方,甚合申氏的胃口,这远远比她去参加那些老什子茶会上遇到的那些弯弯绕绕的女子,要强了十万八千里,遂眼里的满意都要溢出来了。
“甚好,甚好。以后你我姐妹便以此相称吧。那我今日就好好看看你家店里的化妆术。”
知道这位的地位一定是非富即贵的,静竹也是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
西子楼的名声就是靠口碑赚来的,前几日那两口子无赖上门闹事儿,差点就把他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口碑给破坏了!
若不是夫人跟东家厉害,单凭她们?黄花菜都要凉了!静竹心里内疚,其实自西子楼开业至今,夫人给她的权力都非常大,甚至是有意将她培养成掌柜,而她连这般事情都处理不了,真是有负夫人的期望,唯有更加努力才能报答一二。
杜兰月也是看处静竹最近的低落,故意将她拉过来给申氏化妆。
一来说明自己并没有对她失望,二来慢慢锻炼她的自信。
相对于三个雇佣的女子,静竹跟静秋毕竟是不一样的,她们的根在自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们更希望自家能够越来越好,忠诚度肯定要比其他人要好很多。
申氏被人伺候着净了面,又坐在妆台前好整以暇地看着静竹上妆,她倒是想要看看,西子楼的妆化的到底有多好?怎能引得这么多人趋之若鹜。
就那才这一会儿,她从门缝里竟然看到好几个熟人,竟然还有尚书家的姨娘也来了?这真是奇了,谁不知道那位姨娘惯常得主家宠爱,一般的东西都看不上。于是,申氏对于自己化妆之后的变化也充满了期待。
不得不说,这上妆丫头的手法还怪舒服的,申氏觉得脸部被揉捏得十分舒服呢。不知不觉,竟然很快就化完了。
“哎呀,夫人可真好看!”跟着她的丫鬟惊讶地呼出声。
“夫人五官端庄,长得极好,找到合适自己的妆容,自然能让人眼前一亮。”静竹淡淡地说道。
她曾在大户人家府里待过,虽说没伺候过正经的主子,但平日里多看多学,也知道主子们的心思。拍马屁是好的,但不能过,太假了反而让人不喜。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主子都如同自家夫人一般宽厚,大部分的人都只喜欢听好听的,不喜欢听一丁点儿难听的。
申氏愣了愣才道,“真的?赶紧拿镜子给我瞧瞧!我都有些迫不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