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自己决定便好,你自是眼光卓绝的,为夫很是佩服。商场的事儿我不懂,但也知道你说的道理都对,就按照你说的来。”
谢俞安对夫人算是十分尊重信任的,这也是忠义伯府能蒸蒸日上的原因所在,也是申氏能忍受婆母的主要原因。夫君不是找事儿的,即便婆婆有些不像话,又有什么了不得的?还熬不死她吗?
“多谢夫君信任。还有一件事,弟妹竟然还对医术颇有研究,据西子楼的伙计们说,他们东家和东家小姐医术高明的很,特别是弟妹的阿娘崔氏,在荆州一带都很有名。”
申氏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期待。
谢俞安默了默,心里想着申氏也是为了荣哥儿着想,可若是江湖郎中都可靠的话,那置御医为何地?他家荣哥儿的病曾经也让御医看过,都没什么办法。
御医跟太医还不一样,一个御字足以证明他们的医术非常,是能为宫中的娘娘跟陛下看病的,这也是托了姐姐端妃的福。
他从未听勉之说,他家岳母跟娘子会医术,但或许也说不定呢,毕竟这弟妹本身就不是凡人,那嘴巴跟开了光似的。
“夫人是想弟妹给咱们荣哥儿看看?如此也好,那便找个机会去拜访一下才好。”
谢俞安终下定了决心,想着无非是看个诊,若是真下了方子,也会让府里的大夫看看再说。
申氏却抱了很大希望,因为杜兰月总是会给她莫大的惊喜,所以心里莫名觉得一切事儿,如今都在顺着自己的所思所想来。
“夫君,和该一试的!你记得当年那和尚说的话吗?说是咱们荣哥儿必有机缘,我觉得月娘就是他的机缘!”申氏不由拉着丈夫的手,十分激动地说道。
谢俞安没办法,他还是不能相信一个和尚所谓的预言。
在他看来,荣哥儿如今就挺好的,虽说看起来不那么健壮,但也能长长久久地活下去不是?这就够了!
只要他努力一些,自己的儿子何至于过得那么艰难?
不得不说,谢俞安夫妻的爱子之心,令人动容。
听说申氏夫妻要来造访,杜兰月还觉得很奇怪,经常同申氏见面,还从未想过她会来家中造访。可人既然说了,自己也不能不欢迎不是?赶紧着于婆子买菜,准备些合适的菜色。
得知访客是望江楼的幕后东家,于婆子想着不能给主子丢份儿,冥思苦想也要整治些新鲜菜色出来。
“二郎,绣禾姐姐两口子过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杜兰月最近懒动,春困秋乏夏打盹,何二郎还觉得她整日忙碌累着了。
此刻,她像只猫儿一般缩在吊篮里,吹着穿堂风,倒是感到些许的惬意了。心里喟叹一句,等有空的时候去弄点儿冰来,虽说比不上空调,但也比挨着过夏强多了。
“这个我倒是不知,但肯定是有事情,咱们静观其变好了。”
何二郎瞧她像只慵懒的波斯猫一般,倒是比平时多了几分娇憨,摸了摸她头顶的柔顺的发。
“你平日里甚少出门,过几日休沐,带你出去走走如何?”
“怎么?翰林院还能休假不成?”杜兰月也顾不得窝着了,赶紧坐直了身板儿问道。
这大盛的官员休假简直是太少了!
也就是何二郎这些老古板们才受得了!
每日辰时点卯,酉时下衙,整整八个小时,也算是朝九晚五的苦逼打工人了。若换了杜兰月,肯定是受不了的。但对于何二郎这种经历过头悬梁锥刺股的读书人来说,这真是不算什么。
见她这般激动,何二郎失笑。
“实录馆的工作已经接近尾声,掌院说了可以暂时修整一二,再投入其他工作。假期也不算长,只有三天,若是再长些,还可以回梧州看看。”
“很是应该回去看看爹娘跟大嫂他们,大嫂如今也还有五个月了吧?不知道是男孩儿女孩儿,我倒是该给她肚子里的娃儿准备些衣物玩具才好。”杜兰月道。
何二郎点头,“你也莫要忧心,前几日阿娘他们来信,说是家中一切安好,让我们不必担心。过几日大哥他们还会来一趟,说不定还能将阿桃带过来。”
时下,科举以后做官的进士,有很多都是不能回乡的。运气好,外放的时候经过家长,圣上也会开恩让他回家看看。若是运气不好,上任地点跟老家方向截然相反,那就白瞎了!
杜兰月已经将沈祁来京都的消息告诉家里人了,只可惜这人神出鬼没,崔氏也未曾见过他,不过说是托人给她带了信儿,有事耽搁了,过几日再登门拜访。
他一来,明氏跟辛站想必也会跟着过来,将阿桃接过来也好让人家亲人团聚。
只是如此一来,家里的活儿便要耽搁,特别是胭脂虫的饲养。
何二郎在信中提议,让他爹娘去买个奴仆回来,因为签了身契,也不担心他们出卖主家。还有大嫂生了娃儿,也是需要人带的,刘氏年纪也大了,精力越发不济……
两人慢慢说着家长里短,直到于婆子过来禀报说,从市场上买了一筐螃蟹回来。
后头跟着扛着筐子的齐大。
听说有螃蟹,杜兰月也来了兴致,赶紧提起裙子过去瞧,果然见一个一个小儿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