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次再见之时,希望表妹的愿望能成真!”
“那是当然!到时候你这个表舅还要给外甥见面礼呢!可不能赖账!”杜兰月笑言。
何二郎拱手,“表兄珍重!山高水长终有见时,说不定咱们很快便能见面了。”
“好!那就再会了!”
说完这话,院门外便有人闪身进来,行动如鬼魅,很快他们两人的身影便消失在黑漆漆的夜里。
看到这里,小翠惊愕不已。心道,这大公子真是厉害!竟然有这么厉害的跟班儿?小翠暗下决心,一定要苦练功夫,争取达到更高的层次。
这大晚上的,又是红夷大炮,又是西洋人令何二郎现在都还有些云里雾里。
他不明白月娘为何会知道大炮的构造,若说从书里看来的,理由未免有些牵强,海外的书籍怎会流落到我国民间?还是这种记载着这种重大秘密的。
杜兰月将他的神色看在眼里,却并未做声。如今的自己,已经不再是当初哪个谨小慎微的人了!既然已在这个时代生存下来,并且也有了血脉延续,便觉得过往一切神奇经历恍如隔世,或许那也是上苍赐予她的礼物,若是不用起来造福民众,会不会对不起这天赐的机遇?
“二郎有什么要问我的吗?”杜兰月眨巴着眼睛,哈巴狗一般的眼神儿看向自家夫君,跟刚才高谈阔论,扬言要将西洋人一网打尽的女子截然不同。
何二郎噎住了,如今娘子有了身孕,他这般怀疑本就不应该,突然有种深深的负罪感怎么办?再怎么说,娘子所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这个家?为了他?
子不语怪力乱神。
可就算是怪力又如何?自己的心神不乱,那万般都是虚无。
“月娘,红夷大炮的草图就不要在让人跟前展示了,恐怕会对你不利。”何二郎循循善诱,自己的媳妇自己教育?
“虽文人自视甚高,大都觉得火炮乃奇技淫巧,但私下里却又都想着要弄一个看看明白。若有那心怀不轨的,知道你会制作火炮,后果不堪设想。”
杜兰月眨巴了一下眼睛,刚才还有些不爽的语气很快便软了下来,她可不想被人捉起来关到牢房,每天被人逼着画图。再说,除了红夷大炮,其他现代化的武器,这个时代的技术还难以企及呀!
杜兰月一点即通,猛点头,“我晓得了,以后定然不会在外人跟前显示,这次是我的失误。”
“你也没错,沈大人是你的表兄,如他若说,是真正的血浓于水!且我看他虽行事不羁,但心中却自有一杆秤。这红夷大炮的图纸在他手里,应是能发挥它应有的威力。只是这事儿万不可有让旁人知道了。”
何二郎慢慢劝说,他心里也担忧,媳妇在军事上的天赋,真是让人惊悚。
杜兰月点头如捣蒜,“我晓得,晓得。没有金刚钻儿,别揽瓷器活儿。”
何二郎笑,“金刚钻儿是什么我不晓得,但如今我还不是,影响娘子发挥,还得劳烦娘子藏拙了。”
……
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下了几场雨以后,天气越发燥热起来。
在经历了早期的孕吐以后,杜兰月的孕反明显好转,连崔氏都说这孩子是个懂事的。
杜兰月心里也高兴地紧,能吃能喝,养好身体,对胎儿也是好。现下,也没什么检测设备,胎儿在宫内的情况难以知晓,她倒是不担忧身材问题,只要是孩子健康就好。
又隔了两日,终于到了赴承恩伯府赏鱼宴的日子。
这天清晨,杜兰月送何二郎上衙之后,便赶紧找了银屏过来梳头。
“夫人,给您梳一个朝云近香髻,这是奴婢刚刚学会并改良了的,如今还没有在西子楼给顾客梳过呢!夫人的一头青丝,若是梳起来再合适不过了。”
银屏手中的梳头的动作不停,只觉得青丝如瀑,夫人的一头秀发真是令人心生羡慕。
而据她所知,杜兰月也没少在头发上下功夫,什么发膜之类的也是颠来倒去的经常做,效果当然也是显着的。
杜兰月点头,“那就依你,你的梳头功夫向来不错。”
“好!”
银屏高兴地回道,她还没怎么给夫人梳过头呢,平日里大部分时间都在店铺里面,每天单是给那些贵妇人跟小姐们梳头就累的要命,回来之后几乎倒头就能睡着,收获也很丰厚。
夫人是个大方的,除了工钱给的足,若是平日里因为梳头得了赏赐,也可以自己支配。这点儿简直令她们这些员工们感恩戴德,单就这一点,她们便已经将西子楼当成了自己家,又怎能不好好经营呢?
这也是杜兰月的高明之处。
以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价值,傻子才转不过弯儿呢!
只可惜并不是每一个聪明人都能这么通透,申氏受到启发,将望江楼里的员工制度也做了改善,相信以后酒楼的生意也会越来越好。
银屏手巧,铜镜里只能看到她的手指翻飞,很快一个高贵华美又不失灵动的发髻便盘好了。
她又向妆奁里瞧了瞧,拿了一只点翠蝴蝶金步摇问,“夫人,这个如何?”
“还是这个吧。”说着便拿起一只四蝴蝶银步摇并一朵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