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来,那武家还不知道会不会有下一步的动作,若是将手伸到杏花村,自己又不在身边,那可是一点儿招架力都没有呀!
杜兰月:那只是你自己想的而已,谁说本小姐没有招架力?
总之,何二郎想了又想,最终决定还是要正面面对这个问题。
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躲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当然,平日里还是要尽量躲闪的,如今杜兰月除非必要,也不怎么出门。
就这样过了半个多月,杜兰月自觉风头已经过去了。难道那武之政只是个爱哭鬼,只知道让他阿娘出头?而潘氏如今被禁足,他便没有了依靠,也无法为难自己了?
却没想到,竟然能在今天遇上。
杜兰月有些懊恼,心道今天出门没看黄历,真是失误。
但不论是烦躁,还是害怕,也都要装作大义凛然,让对方摸不着底牌在哪儿,如此才能哄住他。
“公子可否进一步说话?”杜兰月放低了声音说道,“我可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杜兰月张开双手,柔弱无辜的样子,还有腹部鼓起,已经有了孕妇的架势。
武之政看了看她,撇嘴道,“我可不敢相信你,蛇蝎是形容谁的?女人尔!何况上次已经充分说明,你这个女人是个极其坏的!即使手无缚鸡之力,又有谁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样的蛇蝎呢?”
呦呵,这是不上当了?!
“你瞧,我手里、身上真的什么都没有,再说我就算是将你给杀了,这些个侍卫还能饶了我 ?瞬间就能把我捅成马蜂窝好吧?”
杜兰月貌似坦坦荡荡地说道,“再说,上次的事儿能怪我?要不是你阿娘听信谗言故意针对我?我又怎么可能为自保出此下策?再说,我怎么知道那人是你?只临时抓了个替罪羊罢了。”
“放肆!竟然污蔑我阿娘?谁给你的胆子?”武之政插嘴说道,脸上却没有多少义愤填膺。
杜兰月从没觉得这人是个小白兔,想必对于潘氏的手段也很了解。
默默的看了眼前的女人一眼,武之政从她眼里根本看不出半点儿慌乱跟恐惧,若是有,那也是一片坦荡。
“好,我暂且信你一回!”说完,武之政又摆了摆手,对身后的侍卫道,“若是我被这女人捉住,也没关系,万箭齐发就好!纵然是身死,也要拉两个垫背的。”
说着,还瞅了一眼杜兰月的肚子,意思不言自明。
杜兰月腹诽,这还真是一块儿硬骨头!不好啃呀!
两人相向而行,到了间隔一米的位置才停下,小翠同那些侍卫们则是怒视着彼此。
“怎么样,赶紧说吧!若是想要耽搁时间,那也没什么用!你知道的,我京都小霸王的名号也不是空穴来风,若是说的买卖不合我意,那别怪我翻脸不认人。”武之政笑眯眯地威胁着。
杜兰月笑道,“公子爽快,我也不能扭扭捏捏!我说的便是……盐矿……”
武之政神色一凛,看了眼身后,放低声音道,“盐矿?你可知自己说的是什么?大盛地大物博,盐矿并不罕见!”
“盐矿不罕见,但也不常见,四大盐场可不是处处都有的。不过,此盐非彼盐。公子你见识广泛,可知晓有一种盐巴可以自岩石提取?称之为岩盐?”
“盐不都是从井中、海水中提取的,哪里有从石头中来的?你莫不是欺负我不懂常识?”武之政眉头皱了皱,脸上带着犹疑。
但杜兰月知道,他肯定是听到心里了。
盐、铁二物,不论在任何时代,都是极为重要的物资,而且是在国家管制下的。
寻常的盐农在提取盐巴后,官府都会统一收购,之后再分配给各地的盐商,经由盐商之手,才能卖到广大百姓手中。
可以想象,在经过这层层加码之后,到达老百姓手里的盐是多么昂贵了。
从盐所得的利润,多数也由朝廷掌握,占国家税收收入的很重要的部分,所以,朝廷对于贩卖私盐的打压成程度可谓是恐怖异常。
历朝历代,都设置了盐铁专营,实在是盐税的利润巨大,当政者不得不重视。
要撑起这么大个国家的边防安全,没有钱怎么行?
如今的平隆帝,虽然有一腔热血和抱负,不也是因为国库不丰而多处收到掣肘?
武之政此人,平日里虽是纨绔一枚,可也不是无脑的。特别是在这种巨大的利润摆在眼前时,真的很难不动心。
别说是武之政了,就算是皇帝,恐怕也很难释怀。
谁又跟钱有仇呢?
承恩伯府如今的日子,过的十分奢靡,何二郎正是找准了这一点。
早在他们过虎渠到梧州的路上,杜兰月就发现了很多盐岩,也困扰了他许久,这么大笔的资产不能变现,怎能不让人遗憾?
但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别说他如今已经是陛下的臣子,就算还是何家村的那个小书生,也不可能会做这种违法乱纪的事儿。且不说这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买卖,若是被发现,可是要诛连九族的。
家人何其重要!何二郎才不会冒傻犯险。
但武之政就不同了,他从小自由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