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回去再说。”何二郎牵着她的手上了马车,又仔细将她周身看了一遍,确定安全之后才松了口气。
玉娇公主的一番话,让何二郎内心的惶恐达到了极点。他知道玉娇就算是再疯,也不会对朝廷命官公然下手,所以自己是安全的。而月娘肯定是被盯住了,玉娇公主刚才说了这么多,分明是为了拖住自己。
想到玉娇公主的疯狂,再想到月娘可能会发生的危险,那一刻他已经不在意她是否心悦旁人,也不在意上辈子到底发生过什么。只要今生他们夫妻二人同心,又何必管那些子虚乌有?
什么上辈子?那都是玉娇这个疯婆娘的臆想!说破大天也只是一场梦罢了。
玉娇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的计划竟然还能落空,或许她低估了何二郎的深情。更重要的,是她低估了杜兰月的能力。
杜兰月也没打算隐瞒,将主仆二人如何遇到歹徒的经过说了个清楚。只不过最后,她还是没有说出自己的秘密,不是不相信何二郎,而是这是自己最后的秘密,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愿意告诉任何人。
即使是夫妻之间,有些事情也是需要有所保留的。
她,需要好好想想。
所以,最终何二郎听到的版本同小翠知晓的并没有什么不同。虽有疑惑,但想着像娘子这般手无缚鸡之力,如今还有孕在身的,确实很难勇斗歹徒。那那些看似不合理的出场人物,或许也不是不可能。
“月娘,只要你能好好的,其他的都不重要,我不愿意失去你。”
何二郎话语动情,也有些深深的无力感。他为人夫,如今也做了官,但却没有多少能力去保护妻儿,这点儿是自己最不能忍受的。
就像这次,玉娇公主同暹罗和亲就有他的推波助澜,总觉得将这位讨厌的公主远远地发配了才能解心头之恨,却没想到玉娇竟然能请的动如此高手。据刚才小翠所说,他们每一个都是高手,功夫都不在她之下。真的很难想象,若是没有娘子嘴里的高人相助,他现在看到的恐怕就是她们的尸体了。
如果说月娘真如玉娇公主所说,身上有些神奇的际遇,那他非但不会惊疑惶恐,还会觉得庆幸,庆幸自家娘子有力自保。
只如今,他必须更加强大才行。身边没有得力的护卫,在这吃人的京都也是步步惊心啊。何二郎心中一动,想要外放做官的心思越发强烈。外放官若是能做到巡抚的位置上,是可以蓄养私兵的。即使是个小官,也可以蓄养死士,好过在锦衣卫眼皮子底下偷偷摸摸的好。
夜里,两人相拥而卧。
“二郎,你就没什么事儿要问我?”
何二郎粲然一笑,“娘子若是愿意跟我说,为夫自然是愿意听的。但若是不方便说,那也无妨。你我之间,用不着猜忌什么,我所希望的只是你能过得开心快乐,仅此而已。”
“那今日之事你可知是何人所为?”杜兰月问道。
二郎一定是得到了消息,否则怎么可能赶过来,而且他眼里的担忧做不得假。白日里是没时间问,这会儿若是不问的话倒让她自己心痒难耐。
思及此,她又觉得自己之前的行为有些不对了,这才开口询问。至于何二郎呢,他倒不是故意跟她卖关子,而是恐怕说多了,平白增加娘子的烦恼,如今她还怀着孕,有些事情不如等到以后再说……但心里再想到玉娇公主当时所说的,月娘喜欢的并不是他,这句话着实有些令他伤心。
可他不愿意放手,就算是月娘心里真的有薛迁,那也是前尘旧事了,为此他不介意将薛迁给悄悄处置了……
听到娘子询问,何二郎默默地看了她一眼,终是没办法说谎,道,“是玉娇公主。今日下衙之后,她让人截住了我,跟我胡乱说了许多浑话。”
杜兰月抽了袖子道,“果然是她?我也觉得八九不离十了,想来京都跟我水火不容的除了她还能有谁?因着你,我倒是平白受了这许多委屈。人都说红颜祸水,二郎你这算什么?蓝颜祸水吗?”
说这话的时候,杜兰月心里的委屈也多少表现了出来,毕竟这玉娇公主想要的,就是自家夫君而已。所以她所遭遇的,说白了也即因何二郎而来。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上辈子在这位公主跟前留了情,害得她也要跟着倒霉。
何二郎无奈,这说来说去又成了他的不是,可这还真是难以反驳,只能哄着了。
“对对,娘子莫要生气,都是为夫的不是。仅此一次,玉娇公主马上就要去暹罗和亲了,等她走了再说。该付出的代价还是要付出的。”
杜兰月眼里的泪光一顿,这话说的,难不成让玉娇公主出大盛,只是他们计划的第一步?
“那玉娇公主还跟你说什么了?没少说我的坏话吧?”杜兰月问,她心里琢磨着,玉娇若是重生,恐怕也不会知晓太多原主的事情,但原主未曾出现过在何二郎身边,这件事是不容置疑的。
何二郎抬眸道,“娘子真的想听?”
“当然,夫妻之间本就不应该有隐瞒,难道二郎不想跟我说?”杜兰月立马坐直,大有你若是不说我便跟你没完的架势。
何二郎也是无奈,道,“那玉娇公主给我讲了个故事,说她自己是重活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