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柔妹妹,你也别看不起你军哥我,我在靖安村可是相亲的热门对象啊,这十里八乡的,多少姑娘稀罕我。要不是姑奶奶说你是我的童养媳,我才不会为你拒绝那么多好姻缘呢。”韩军一脸傲娇地说。
夕柔噗嗤笑了。
韩军还以为夕柔心动了,心里得意极了。
“那我还要谢谢你哈。”夕柔乐了。
“那倒不用,出来的时候,我爷爷把户口本带出来了,过两天就是黄道吉日,不如咱俩把结婚证拿了,等你毕业后,咱们就摆酒席。”韩军开心地说。
他马上就要娶到一个大学生了,以后说出去多有面子啊。
想到可以在他那些狐朋狗友面前吹嘘,他心里就一阵激动。
陈清云按捺不住了,站起来,指着韩军骂道:“就你那点家当,还好意思在我们面前吹嘘。我告诉你,想娶我们家夕柔,门都没有。”
韩老六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愤怒地说:“反了你,给脸不要脸,我们肯让夕柔入门,那都是给你们脸了,还不知好歹。一个来路不明的赔钱货,能嫁入我们韩家,你们就偷着乐吧。还敢不愿意!”
在韩老六的认知里,陈清云就是个没人要的贱女人,当初从人贩子手里买过来,就是为了能为自家开枝散叶的,没想到陈清云才进门,就把自己儿子克死了,才转手给了韩老太,成了夕柱全的女人。
陈清云是克夫的赔钱货,害死了他的大儿子,现在她养大的女儿,就该给他小儿子的儿子做媳妇。
而且陈清云生性懦弱,被韩老太欺负了这么多年都不敢吭声,夕柱全更是个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蠢货,他们必定不敢反对这门亲事。
陈清云敢反对,肯定是自己表现得不够凶狠,于是把自己认为的最凶狠的那一面展示了出来。
“呵呵,真是笑话,就你们,还敢肖想我们女儿。我们夕柔这么优秀,堂堂的京大大学生,你孙子帮我们夕柔提鞋都不配!还有你哪丁点的家当,还好意思拿出来炫耀,真是笑死人了,都没有我们半个宅子值钱。”陈清云嫌弃地说。
韩军气得脸都绿了,贱人,都是贱人,竟然敢这样看不起我!
等我娶了这个小贱人,我要你们好看。
他阴着脸,冷声说:“你就不怕我去她学校闹?”
“闹?闹什么?说夕柔是你的童养媳,现在不肯嫁给你?”陈清云问。
“她就是我的童养媳,你们不怕丢人,我也就不怕去闹。”韩军恶狠狠地说。
“呵呵,真是笑话,什么年代了?还童养媳,你当现在是旧社会啊?现在讲的是自由婚姻,你敢搬这些封建糟粕出来,就不怕被公安抓?还有,你说童养媳就童养媳,你有证据吗?”陈清云冷笑道。
她来京市快一年了,做了这么长时间的生意,啥人没见过,跟我耍赖?
韩老六一口老血堵在了胸口,他恨啊,当初怎么就不让他姐写下字据呢?现在空口无凭。
韩军也被怼得无话可说,他说是童养媳,谁信呢?
这么优秀的女人,怎么可能是他的童养媳,说出去也没人信啊。
如果他去闹,搞不好真像陈清云说的,被抓去坐牢。
他狠狠地刮了陈清云一眼,拉韩老六到一旁,小声嘀咕了一会。
韩老六心里也是没办法了,现在唯一能制衡他们的方法,就剩下陈清云的身世了。
他换了一副模样,讨好地说:“哎,清云,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这么说就见外了。如果你同意夕柔嫁给韩军,我就告诉你,你父母在哪里。”
陈清云脸色一变,他,他知道我身世?
夕柔也愣了一下,年前本来计划带父母去陈家拜年的,没想到老夫妻外出了,不在家,就没有成功见面。
后面再去给老太太复诊,才知道,族长已经死了,玉佩到底是谁的,没有人知道。
夕柔本来想找机会让妈妈到陈家一趟的,但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而且她过完年,一家三口各人有各人的忙,就把这个事情给忘了。
现在韩老六又找上门来,夕柔才把这个事情想了起来。
韩老六见她们脸色变了,心里得意极了:哼,还敢瞧不起我们家,现在还不是要求着我们。
“你当真知道我父母在哪里?”陈清云问。
韩老六:我肯定知道啊,但我不告诉你。那玉佩是我从你身上找到的,当时卖你回来的时候,被族长瞧见了,怕他不同意让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嫁入靖安村,才用那枚玉佩封了他的口。可这老不死的,也不知道是傻了还是糊涂了,居然把这么贵重的东西给了夕柔那小贱人。好在没人知道这个玉佩是我给族长的,不然这秘密就保不住咯。
“我自然是知道,你是我买回来给我儿子当媳妇的,除了我,没人知道你的身世。”韩老六得意地说。
陈清云心里纠结,她很想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但要她把女儿往火坑里推,她实在不忍心。
正要开口拒绝,被夕柔拦住了。
“我们需要考虑一下,你们先走。”夕柔说。
“夕柔......”陈清云有些犯难,她不愿意女儿过得不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