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灿下午去地里干活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了那些长工 跟打鸡血似的,一个个不要命的抢着做事。
当看到中午挨了罚的那个长工 挑着一担的秧苗从他身边乐呵呵的跑了过去。
徐灿愣了几秒,眨了眨眼,抓住就要下地的初元问道:“刚才那个人是 上午被曹管家扣了两天的工钱吧?咋 还跟捡到宝似的,开心的不行呢?”
初元挽起裤腿,站在水田里,此时和徐灿并排站着。
“世子爷,中午那会你在休息,不知道也正常。乔老夫人知道这时后,把二十文的工钱给大伙换成了每日半斤粗粮和一两细粮。
你想想外面的粮价,乔家这相当于变相的施舍粮食,换那个流民还也得拼命的干!”
"这得不少粮食吧,乔家哪儿来这么多粮食呀?”
“不知道,反正 老夫人不是那种会饿自己家人而去讨好别人的人。不过这一招 收买人心真的不错。赏罚分明,还处处为他们考虑。难怪想挤破了脑袋想到乔家来干活了。”
徐灿想说她平时待人也不错呀,还没开口,就感到小腿一疼一痒。
他提起脚一看,一条黄褐色的蚂蝗,正粘在小腿肚子处, 正使着劲的往他皮肤里钻呢!
“啊!!!!!”
惊天动地的惨叫声,在田野里响起,惊飞觅食的白鹭,吓田鼠嗖的一下子缩回了洞里!
徐灿 连滚带爬的跑到田埂上,使劲的跺着脚,啪啪的用鞋底板子拍打着小腿 ,好半天才终于将哪个黏糊糊,软趴趴的玩意抠了了下去。
待蚂蝗一松口,从伤口处流了出一股子血。
“怎么了,怎么了?”
初元打了个哆嗦,手上的秧苗一扔,赶紧上去看自家的少爷。
不远处的乔欣和其它人也急忙的跑了过来。
地上的蚂蝗,扭动着身体,浑身散发着不甘心的气息。乔欣挥手让大伙都散了。
再瞅一眼徐灿,她, 再来慢一点,腿上伤口就快要愈合。
乔欣不慌不忙的从田埂上折了两根树棍,上前一夹,就将蚂蝗收进了陶罐里。
徐灿尴尬的站在人群中,觉得好丢脸呀!
可他自小就怕这些没有骨头的虫子呀!
“不过是蚂蝗而已。没什么大不了得。遇到了你别用手扯,使劲的拍就能掉下来了。水田里这玩意多着呢。
你下地的时候没人告诉你 要扎好裤管吗?就这么不做防护的下地,蚂蝗不咬你咬谁?”
乔欣见他实在吓的不轻,也就不勉强他了,一个公子哥 能做到这种地步已经很不错了。
就道:“算了,你别下田了, 就在田埂上帮忙 抛秧吧,这活适合你的活干!”
徐灿想要回去休息的话一下子吐不出口了!
他瞥了一眼 乔欣手上的陶罐,脑子里还是那黏糊糊的触感,浑身上下都不得劲。
见乔欣把拿走,嘴欠的问一句,“你收集这玩意做什么?”
乔欣把罐子往她眼前一递,道“ 当然是卖给药店做药呀, 五文一个嘞,可不便宜!里面有不少了,你要不要看看?”
徐灿 使劲的摆手,拒绝道,“不不不,你老自己收着吧!”
“那还呆着干吗?一只蚂蝗就吓得你没魂了?你喝花酒那潇洒的劲呢?”
徐灿自觉的闭上嘴巴,背对着乔欣,认命的开始抛秧。
初元头给他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转身继续插秧了。乔老夫人的话 ,世子爷都得老老实实的照办,他一个小厮又岂敢反驳?
世子爷 你长点心,还是认命吧,春耕不完,乔老夫人是不会让你舒服的躺平的!
在乔家的人谁不知道,乔老夫人 特别重视这次春耕,没看到 乔家的人 ,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出门劳作了吗?
就连他们带来的侍卫长,此时不也在老老实实的挑着担子,往四处送秧苗吗?
那年纪最小的 乔三娘 也没闲着,在露天的土灶上和乔四郎 乔五郎,捡柴,烧水,送水忙的不亦乐乎。
世子爷咋可能成为老夫人眼中的那个例外呢?
初元 拉过徐灿用的那个秧马,一屁股坐了上去,从后面的箩筐里抓起一把秧苗,利索的分出一株秧苗就开始往泥水里插了下去。
这秧马可真是个好东西,不仅能插秧,还能拔秧、布秧。人坐在上面,省时省力。速度还快再也不用再站着弯腰一天。
秧马,独轮车,能派得上场的的工具全都用上。牛大宝和牛大力 带着自己的木匠队参加插秧的同时,还随时准备修整工具,忙的脚不沾地。
村长李忠,抱着分配到手的秧马,爱不释手。他们那帮子猎户都是从南方逃难过来的,之前在老家亲戚朋友种的就是水稻。但是采用的是抛秧之法,把移栽的秧苗 抛洒到水田里,补种的时候才会插秧,然后让其自生自灭。。
可哪怕如此简单粗暴的种植手法,那也是个累呀。
一般人还真的吃不消,从早到晚顶着大太阳,弯着腰忙活一整天,不停的在水田里倒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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