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出了手,段西便也不再看戏,窥着哪里杀得惨烈便往哪里扎。 从武功小成到现在已经有了一段时间,轻身的窍门他也没少琢磨。轻身的法门,说到底还是先看内力根基再看运使窍门,段西内力已足,使起轻功身法来自然是水到渠成。 他毕竟不是原来时间线上那个厌恶武功的段誉,或者是呆呆傻傻的虚竹,靠着自己奋斗找到了机遇之后又勇猛精进,自然而然便是一日千里。以轻功而言,段誉大部分时间都不开窍,除了一套凌波微步便不曾琢磨过其他轻身法门,尽管步法巧妙,高来高去的功夫他却几乎没怎么用过。 段西自然就不一样了,一方面他存心琢磨,另一方面自恋的毛病上来,便忍不住研究起怎样高来高去更潇洒些。 此刻他在车阵上来去纵跃,便像是在空中闲庭信步一般,潇洒至极。 车阵之中,镖师们和马贼的混战,当下便很好地分出了高下。 关长虹和马五德那边居中,也吸引了马贼里的好手,一时打得胶着,其他地方,大部分镖师都守得吃力,毕竟人就这么多,冲过来的马贼却不止一波。 随着段西的加入,形势稍稍好转起来。 他还是挑着那些快被马贼攻破的所在,轻飘飘救下脱力的镖师,再快速收拾掉一两个马贼,然后剩下的才像猫玩老鼠一样挑逗着他们使出武功。 这帮马贼多是用刀的,段西耐心地挑飞了四五对,又学到了一两套刀法,但再往后打去,招数便就大同小异起来。 他也不再留有太多耐心,再打飞一名马贼时便顺手夺过来一把钢刀,内力贯注,尽情把新学的刀招一式式地递出。 马贼们手里凶悍老辣的刀招,到了段西手里,他不自觉地带上了天山折梅手的意境,竟也变得有些优雅起来。 刀光挥洒,变成匹练瀑布一般的淡淡虚光,随着段西潇洒的白衣身影自如进退,他不再留手,所过之处或三两下、或一招递出,便有连声惨叫传出。 这些马贼有的被一刀开了心胸,有的被一脚踹飞到半空,有的在半空中见到自己的满腔热血…… 镖师们的压力陡减,随之而来便去援手其他同伴,车阵中的这场防守战,长虹镖局一方开始占了上方。 一边打着,不少镖师见到段西轻描淡写地连番破敌,还在不住口地高叫:“公子爷好样的!”“好招!”“好刀法!”“干翻这群贼娘养的!”…… 惨叫声连连中,染着不少血污的白衣公子潇洒纵跃,终于,马贼们渐渐停下了冲击,呼哨声四起,前面的开始拨马掉头,后面的也停住了脚步。 “点子扎手,撤啊!”“撤啊……” 段西一甩手,手里那把有些卷刃的钢刀直飞出去,扎在一个逃得慢了些的马贼后心。 他这一路杀过来,此时正好杀到了关长虹和马五德的左近处。 两人这边也是刚刚杀退了一波马贼,但远处这个白衣公子翩然破敌的景象,又有谁看不到?又有谁不为之深深震撼? 关长虹和马五德深深地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同时郑重拱手,向段西施了一礼。 “公子援手大德,我等没齿难忘。” “敢问公子,可便是名满天下的南慕容?” 段西随手挥洒间,便已把马贼们的绝招使得纯熟,这不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又是什么? 至于他自称名叫“段西”……啧,什么都可以是假的嘛。 只是南慕容来援救这样一支商队,究竟所图为何? “关总镖头、马爷太客气了。” 段西淡淡地拱手回礼,“段西不是什么南慕容,段西自是段西,没有骗两位。” “南慕容……啧,南慕容算什么东西。” 他的傲气倒是不自觉地显露了出来,吐槽了一句。 南慕容不算什么东西?关长虹和马五德都是一脸讶异。 这个白衣公子的功夫真个是高,是以他们想到了已是江湖神话的“北乔峰南慕容”上去。 但他说南慕容不是个东西?也不知道他们有什么过节,但这样一来,他多半就不是南慕容了。 哪有谁会没事骂自己的。 二人见段西对南慕容颇为不屑的样子,倒是知情识趣地不再提这一茬。 马贼一时退后了,却没有撤走,仍是远远地围着。 关长虹指挥着手下的汉子仍旧四处把守好,这才收拾起了营地。 刚才这一番激战过去,车队这边虽然总算是赢面要大一些,可也有不少人受伤,还死了几个。 当然了,地上留下的马贼尸体那是更多。 段西看着他们把这些马贼的尸体挪到一起,手不自觉地便有点痒。 摸一摸,说不定能找点金银……便是三流的秘籍,看一看也好。 “段公子。” 段西转过头看去,却是马五德在说话。 马五德说道:“眼下马贼一时退却,公子刚才杀敌也杀得累了,可要换洗一番?” 段西看了看自己身上,血迹斑斑,尽管没有半点是自己的血,可也真是脏,那血的腥味都开始透出来了。 马五德还真是懂得照顾贵公子的感受啊。 段西点了点头,“多谢马爷的关照……” “公子太客气了,马某可配不起这个称呼,直呼马某姓名即可。” 段西笑了笑,这马五德当真不愧是个圆滑的商人,只不过他也不是多自大的人。 “那怎么使得,那……就叫马大哥吧。” “兄弟太抬爱了。” 段西有些支吾,马五德看了他的神情,便明白过来,“兄弟可是没换洗的衣物?啊哟,这可不妙,老哥哥的衣物,却是胖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