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悲说道:“自无不可,只是玄澄师兄自走火入魔后行动不便,每日只是弟子服侍读些佛经,施主对于佛理禅意,也有兴趣么?” 段西微微颔首,说道:“就像大师你们佛家所言,缘分,在下听你一言,总觉得和玄澄大师有点缘分。”反正都进了庙里,干脆就神棍点,和尚就喜欢这一套。 玄悲听段西这一说,果然有些深以为然,笑道:“确实如此,人生的相逢,或劫、或缘,这便是我佛所说的缘法。请随老僧来。” 玄悲在前,段西在后,两人一路穿行,便又过了许多殿阁,不时有僧人驻步向玄悲合十行礼。 终于走到一处简朴的院落附近,还未入门,便听到一阵阵的诵经声,段西略略一听,这段倒是挺为人熟知的《波若波罗密多心经》,听过一段,便也不禁跟着念了念:“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 在港城,喜欢念心经的人不少,毕竟这段经文不长,而且让人不明觉厉。 段西跟着默诵的时候,玄悲停下了脚步,脸上含笑地看着他,到了他停下来,这才说道:“真没想到,段施主于佛学亦有涉猎。是了,大理是佛国……” 段西心道:“你是不知道后世这段经文有多流行……”反正不止一个天后把这佛经唱成歌了。 不过,提到大理,他的脸上便流露出颇遗憾的神色,“其实,在下是在中州长大的。” 玄悲回过神来,这却是又无意间戳了一回人家的私生子伤疤了,脸上一阵尴尬,忙低宣了一声佛号,引着他进了这个院落。 院落里,一位胡须发白的老僧正卧在躺椅上晒着太阳,两名沙弥在他面前念诵着经文,另有两名沙弥则来回奔走,做些洒扫的活儿,这便是玄澄和照顾他的四名沙弥了。 见有人来,玄澄的身体却是动不了,只是脸上肌肉略略抽搐,眼睛动了动。 玄悲上前一步,宣了声佛号,跟着玄澄说了几句话,这才转身对段西说道:“段施主,这位便是本寺玄澄师兄了。” 段西依着礼数,恭谨地向这位卧床不起的老僧见过礼,对方脸上极艰难地挤出了些许微笑。 略略沉吟了下,段西终是出口问道:“家师当初所传我的诸般功夫中,有门秘术可以消除走火入魔的内气,不知在下可能为玄澄大师号脉?” 玄悲先是惊讶,随后倒是惊喜起来:“施主还有这般妙法?” 这个少年自相识以来,给他展示了太多神妙的东西,这时便直说有解救玄澄的法门,他也是相信的。 帮着扶正了玄澄,看着段西给玄澄号脉,玄悲在一旁幽幽道:“玄澄师兄体内多种内气大炽,相互交伐不休,而牵一发则足以动全身,是以本寺十多年来都没能找到办法。” 段西学过了一阳指,当下便以一阳指的指法轻轻一点,默运内气略加探查,果然便有数股刚猛的内气反击而来,玄澄浑身当下止不住地颤动着。 一旁的玄悲虽是对段西信任有加,见状也是神色大变。 段西念头一动,当下北冥神功吸功的法门略加运使,便把这几股刚猛内气给吸纳了部分入体。 随着几股内气入体,段西当即放开了玄澄的手,盘腿静坐,脸上也是神色不断变幻。 玄澄的这几股内气果然有着极强的攻伐之意,纳入体内,登时冲撞不休,段西心内暗道侥幸,倘若不是已有内力积累,这几股内气他还镇压不住,只怕冲激之下,也要落得和玄澄一般走火入魔的下场。 他这边在潜运北冥神功以及段家的导气归虚法门消化,那边玄澄却是嗯嗯啊啊连声出声,手上一紧,拉住了玄悲的衣袖,连连抖动。 玄悲见状,大为激动道:“玄澄师兄自走火入魔至今十多年,口窍闭塞,段施主一出手居然便有此奇效!” 他一挥手,点着一位小沙弥道:“虚真,快去禀告方丈大师,我在此处为段施主和你玄澄师伯祖护法!” 段西这一潜运内功,便不知过了多久,这才出了定境,睁眼一看,认识的几个玄字辈高僧都到了,还有着几个此前没见过面的,大致便是其他的玄字辈老头子,说不定乔峰的师傅玄苦也在其中。 他的念头转了转,玄慈已脸含微笑道:“听说段施主出手援救玄澄师兄,大德大义,我少林弟子合寺弟子,铭感五内。” 方丈温声一言,众僧一时齐宣佛号。 段西顿时放下心来,他这随手施为,其实没什么把握,还挺怕一把把玄澄给玩死了,眼下这情况应该倒是不糟? 这般想着,他便谦逊着道:“方丈大师言重了,在下年少鲁莽,本拟信手一试,不想就引动了玄澄大师体内内气的反击……玄澄大师没事吧?” 玄慈呵呵一笑,说道:“施主的妙法,倒是化去了玄澄师兄体内不少戾气……玄澄师兄十余年来手不能动,口不能言,得施主这般化解,如今已有所好转了。” 听了玄慈这么一说,段西心内的想法便更加笃定起来。原来时间线上,走火入魔的鸠摩智便就是给段誉吸了功力,这才算侥幸活命,估计玄澄的问题也是差不多。逍遥派正统内力善于调和阴阳,鸠摩智本来偷学到了小无相功,说到底就是脑子不好还去乱七八糟硬练少林寺的功法,这才出了事。 段西看了玄慈一眼,却是发现对方有些皮笑肉不笑,一时眼神炯炯地看着自己道:“段施主这门消解真气的法门,可与星宿海丁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