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边陲,与中原风俗大为不同,只是多少年下来,虽然地处偏僻,但毕竟与中土还有交流。 而苗疆一带出产的皮毛、矿石等等特产,也向来在中原有极佳的声誉,吸引了不少中土商人前来交易。 久而久之,苗疆原本没有的客栈,也在中土商人的影响下,在最热闹的几个城镇之中出现了。 花雪心三人现在处身的,就是这么一个客栈——西苗客栈。 进到客栈之中,很明显可以看出桌椅摆设,很是受了中土文化影响。 虽然如此,但苗疆悍勇风尚仍是处处可见,人人崇武。甫进门,男子便感乙木感应传来数十道特异兵气。 开好房间之后,荻花题叶反倒不急于入住,而是带着玲珑雪霏与忆无心二人在大堂冷清处找了一张空桌。耳听八方,意在了解苗疆风土人情,毕竟剧中所述终归片面。 入苗之时,花便在雪的建议下,找到一个偏僻村子,用钱物买了三套当地衣服,一男一女一童装,与雪、无心二人各自换装穿上。 一行人均作苗疆打扮,倒也无格格不入之虞。 稍加留心,枯坐目的已成。整合筛选堂中人闲聊讯息,三人得知: 苗疆幅员广阔,地广人稀,大致有五个部族,分别为:苗、土、壮、黎、高山五族。 以人口多少而论,其中以壮族人数最多,几占苗疆人口总数的四成;以领地来看,却以苗族势力最强,占据的土地最是广大肥沃;单论民风,则以人口最少的高山一族最是剽悍。 五族各有自己语言,但大体之上,互相沟通的时候使用的却是与中土相近的通用言语,只是多少都有些地方民族“特色”。 蓦得,花忽感周遭一静,“咚!咚!咚!”沉稳步伐声入耳,目标直指己方三人。“嗯?”男子剑眉微皱。 恶客已至眼前,蒲扇大的手掌落下,木桌登时一震。 刹那间彷彿无形的声波蔓延开去,众人为之侧目惊奇,数道目光尽皆集中在这处圆桌,准确的说是圆桌旁的一道靓丽身影。 那是一位女子,身材玲珑有致,酥胸如笋、腰肢胜柳,眉带桃花三分红,颊飞红杏一点香,俏丽的容颜如同夏夜撩人。 见此,大堂之上的男性生物无不蠢蠢欲动,然而见到了圆桌前如岳深根的魁梧身影,仿若一盆冷水浇熄了心中的火焰。 但见大汉七尺昂藏,虎背熊腰,棕黄皮草横披,袒露身上虬结肌肉。 “小子,”对方声若洪钟,引得花耳膜隐隐刺痛,“这位姑娘是你什么人?”心知来者不善,但男子仍是礼貌因应,显示出绝佳涵养:“这是舍妹。” “小妹妹,哈哈哈哈!”对方好似听到什么笑话似的,狂笑一阵,旋即目露凶光,“只怕你守不住你家妹妹啊。在苗疆,美人只有强者才配拥有。” 微妙察觉眼前人误解了自己的意思,但来者意图昭然若揭,加之深谙苗疆剽悍风气。 心念既定,荻花题叶绝无退让打算,反诘道:“哦~,你认为自己很强?” “当然,大堂之上论武功有谁能超过我呢?”大汉坦然应承,旋即转向玲珑雪霏,夸下海口,“小妹妹,跟着这个瞎子有什么前途,不若跟我回去生娃,好好相夫教子如何?哈哈!” 仿佛对面言语不堪入耳一般,秀美女子兀自喂着身侧女童饭菜,不过听到“瞎子”二字时手中一紧,汤匙微微变形。 发现对方漠视己身存在,大汉心下微怒,却不知自己先前将女子视为货物的言辞已经惹恼楼上巾帼。 “好笑,”女声轻响,尽展不屑,“谁言女性只配留守家中。” “谁!”嘲讽语调刺激大汉,对方立时怒上眉梢。 循声望去,但见出声者腰肢纤细,长腿紧致,健美结实的身材宛若一头雌豹,衬着略显健康的古铜色肌肤。棕发编成发冠,给人以野性难驯之感。 “哦,我当是谁,”看清来人面目,大汉怒极反笑,“原来是嚓哈雷曾经的手下败将——鸮羽族·叉猡。” “如何,你要为他们出头吗?你哪里来的勇气,挑战与嚓哈雷同列血雏岭十大斗士之一的我。” “幼时如此,现在未必,”叉猡手按腰间骨镖,蓄势待发,“更何况是刚刚争夺武魁失败的你呢?窝阔台。” “你找死!”被人戳中痛处,窝阔台真气乍提,双膝微曲,状似猛虎扑食,腾跃而起。 殊料,半空一枝古木平平伸出,妙之毫巅的一招后发先至,敲在恶虎肩头,生生将其打落。 轻抬木杖,但见男子墨衣显瘦,面上素白色网格眼罩平添三分淡冷,好似先前举动微不足道一般。 “多谢姑娘出声站台,”花静立桌边,朗声道,“但身处苗疆,便用苗疆的方式来解决吧!”后半句语气陡转冷冽,武息骤生,锁定身前巨汉,显露不凡修为。 “合适,”窝阔台略微活动了一下左手,疼痛稍缓,再度挑衅,“血雏岭东殿斗士·窝阔台,拜候。”场景再转,已是客栈外一片空地。 苗疆强者为尊,因此决斗也被视为一种神圣的仪式,战前通名也是约定俗成,通名过后,战斗便不容第三方插手。 花身沉气稳,手腕翻动间舞了个棍花,旋即右手向后一甩,枝头斜指地面,回应道:“点睛化龙·医天子,领教。” 荻花题叶俊伟容颜静若止水,墨袍下贴身苗衣勾勒出男子如同大理石雕刻一般的身材比例,堪称完美,是人类的黄金比例。 交换名号过后,便是无声对峙,逼命氛围弥漫四野。 伴着一声大喝,窝阔台率先忍受不住压抑气场,抢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