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美人阁 不出皇甫霜刃所料,知晓忆无心身世为女暴君所揭破的千雪孤鸣迫于日前局势,接受忆无心被带回苗疆的事实,如今得空,很快就找上门一争抚养权利。 华美屋舍之内,正室对至交、前妻对上现基(大雾)。 同藏镜人关系匪浅的两人,为情为利,针对罗碧骨肉的教养问题,即将展开一场龙争虎斗(唇枪舌剑)。 温和目送忆无心随女侍离开,望着侄女小小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尽头,狼眼转而落在身前娇媚女子身上,低沉声线流露毫不掩饰的冷意。 “你这是什么意思?” “奴家并不清楚狼主之意。”珠圆玉润的女声故作三分不解,七分讶然。 但见出声者身着紫黑罗裙,酥胸半露美眸流盼,腰肢曼妙,乌发盘起,琼鼻柳眉生得花容月貌,正是《甲子名人帖》上留名天下第一鞭,藏镜人之妻——女暴君。 莹莹水眸更显楚楚动人,非是有心为之,而是媚功修习至深的自然而然,可惜眼前面对的是知根知底,内心只有兄弟情谊的苗疆狼主。 “之前我就有警告过你,离忆无心远一点,你非但没有这样做,甚至还将她的身世翻出来,你根本就是存心要跟我作对。” 言至后来,银灰袖口猛地一甩,千雪孤鸣目光灼灼,势要讨一个说法。 “哎呀!”辨不清真假地叹息一声,女暴君“情真意切”道,“女儿就在面前,你要我如何忍住不跟她相认呢?” “之前你的说法好像不是这样哦?” 单掌数次抬起,意图按刀,却再度落下,刀者虽是心下无奈,口中语气依旧显得分外危险。 “女人是善变的啊!” 美艳毒辣如女子其人,对事情自有一番通透体悟,尽管这一金句在眼下,落在狼主耳中,几与挑衅无异。 “我懒得跟你说那么多,”闻言千雪孤鸣果然忍不下去了,单刀直入道,“我要将忆无心带走。” “你要拆散一对刚相认的母女吗?” 犀利言辞一若女子武学,毒如蛇蝎而又直指要害,如葱玉指虚点千雪孤鸣,女暴君面露痛惜,“狼主,你真狠心。” “让忆无心留在你这个心如毒蝎的女人身边,” 似是不忍再看到女暴君矫揉造作的虚伪姿态,千雪孤鸣背过身去,口中言辞不让分毫。 “那才是狠心。” “要带她走,你有这个能耐吗?” “喔~”听到关键字眼,刀者眼前一亮, ‘终于不用再口头纠缠下去了。’ 暗红发丝狂放甩动,千雪孤鸣转身定视娇媚女子,“讨打不怕没有。” 见状秀眉一挑,随即女暴君不由掩口娇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 到底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与藏镜人同款的笑声止歇后,娇媚女子一面微喘平复气息,一面出言浇息狼主斗志。 “忆无心已经认了我这个母亲了,你要用什么身份把她从我身边带走呢?” “倘若是我要将无心带走呢?” 别见异域氛围的雅致厅堂之内,忽听清淡玲珑女音,人未见,言已在耳。 “哦?” 这厢女暴君眸露异色,心思电转思忖解方,那面香风袭来,绸缎帘幕轻舞不止,诗号声遥遥回响。 “问郎君,寂寞欢娱恨离别,杨柳芳菲,折来谁赠?问郎君,春花秋月梦浮生,相思泪下,愁肠谁饮?” “啊!寒烟翠你总算来了。”看清来人的刀者如蒙大赦,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素手收拢赭红绢伞,施施然走到两人面前的玲珑雪霏先是向千雪孤鸣微微颔首聊作致意,这才看向女暴君,女声又婉约地重复了一句。 “我要将无心带走。”省去问询修饰,已是决意昭然。 美眸稍转,计上心头,女暴君意有所指地问道:“是你要将我的乖女儿带走,还是他要将无心带走呢?” 考虑到玲珑雪霏与忆无心缘起因由,话中的“他”指向之人不言而喻。 “医天子和寒烟翠照顾忆无心从小到大,小姑娘交给他们照顾再合适不过了?” 心知暂替藏仔照顾忆无心的计划落空,千雪孤鸣遂退而求其次。 “是啊!我那身娇体弱的女儿总是如此惹人怜爱,就是不知道在外闯荡的这些年有没有受臭男人的欺负,啊——” 苗疆车神黄暴言辞仿若信口拈来,故作姿态地叹息一声,随后字句愈发露骨。 “尚未长开的青涩肉体会不会被揽在她视若兄长的男人怀里,一面听对方讲述所谓的故事,一面任对方品尝那不可多得的花蜜,再将纯洁的花瓣一一拆下呢?” “哇靠!你竟然给我搏这招?” 这是为当下车速震惊坏了的千雪孤鸣,说着,刀者下意识地瞄了眼如雪女子的脸色,做出同样举动的还有女暴君。 按照正常情况来估计,听到自家心上人被抹黑的女性第一反应都是本能回护,女暴君颇为恶劣地想着她也许马上就能看见眼前这位气质一派淡雅超群的女子动怒,甚至当场动手也不一定。 可是玲珑雪霏蹙着眉注视了她一会儿后,嘴里却是轻轻地吐出了个谁都意想不到的回应来。 “如此说来,还有谁比早将无心吃透的兄长更适合照顾她呢?” 女暴君差点怀疑她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同样难以置信的还有一旁的苗疆狼主。 昂藏刀者此刻方才惊觉自己所了解的寒烟翠,不过冰山一角而已。 毕竟经验丰富,女暴君很快就从玲珑雪霏一番反客为主的应对中反应了过来,张了张唇,旋即改向突破。 “殛欲把无心带走,是希望再与罗碧达成合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