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神离开后,少昊邀请葬蓝山前往天都,一来方便联系牧神,另一面也是为着她的安全考虑。
“可以,父亲醒来,我再无挂碍。”
就在葬蓝山应承之际,少昊眼前一花,丑陋的棺材老板娘不见了,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位貌美如玉的女子。
身穿黑红相间的绣花和服,手执白梅伞,腰挂秋红笛,说不出的蕴藉风流。
不过,如此大变活人,并没有让罗喉与少昊惊讶,两人的神态,一个是早知如此,一个是原来如此。
“吾乃天疆宗女凛若梅,见过天都之主,见过死国之神。”
“无须多礼,我们行吧。”
“稍等,店里还有几坛醉忘愁,这是吾亲手所酿,到了天都,有请两位一尝。“
酒?
罗喉的脸有些黑。
少昊笑道:“你可以陪霁姐姐同饮了。”
三人走出天天棺材店,小伙计停下算账,愕然说道:“怪,真怪,老板娘虽丑,交的朋友个个漂亮。”
凛若梅冷哼一声:“顾好店门,下个月给你双倍薪水。”
“若是没有顾好呢?”
“那就让你睡棺材。”
小伙计看着店里叠得满满的棺材,追问道:“我就一个人,如何睡得下这么多棺材?”
三人已经走远,只有声音遥遥传来:“分尸。”
罗喉摇摇头,对少昊说道:“你带若梅姑娘回转天都,吾要一行中阴界。”
“义父要去见佛首?”
“除了佛首,缎君衡那里也该有新的信息了。”
棋一前往轮回道不知结果如何,很让罗喉挂心。
反而波旬的事情比意料中的要好,阎达交给牧神,可以牵制一段时间。
女琊化身霁无瑕住进天都,既然进来了,岂可放她轻易离开。
剩下的迷达,佛乡和妖界足可应付。
沉思间,罗喉前往泥犁森狱,一会久违的帝如来。
凛若梅来到天都的同一时间,牧神按照灵花指引,来到了那片荒郊野庐。
不知是谁搭建的茅草屋,竟成了一佛一魔的栖身之所。
答应罗喉来此,牧神自有考量,波旬与一页书为现今台面上最强大的人物,可以通过他们,印证自己的功体与实力。
至于战友?
牧神一声冷笑:“今日的凛牧,不需要战友,更不相信战友!”
久远前,天疆、苦境、森狱三者是一片相连的境域,各自拥有一个太阳。
虽然相连,黑海森狱却位居于苦境地底,生存环境极为恶劣,森狱魔人的生长与衰老因此变得异常短促。
知道三阳同天可以长生不死时,初代阎王将森狱的黑月推到苦境,造成千里寒灾。
善良的牧神为救苦境,便将天疆古曜放了出来,造就三阳同天的美好时代。
让牧神没有想到的是,三阳同天最终得利的不是苦境的人类,而是森狱魔人和一群虫子。
虫子朝生暮死,活不过冬,却在三阳照耀下获得了漫长的生命,其中虫族首领天地蝱更是获得了强大的能力。
苦境的人类只有小部分得到长寿,大部分变成了不能见光的异能族。
牧神很是后悔,决定将古曜收回去,阎王与天地蝱皆不同意,邀请牧神举行最后的会谈。
尽管此前,牧神已经做了一些准备,孰料还是遭遇阎王与天地蝱的联手背叛,濒死前,牧神以一己之力,重创阎王与天地蝱。
阎王不得不以摩罗天章斩断与苦境的连接,彻底回归地底世界。
天地蝱重伤不知去向。
牧神自己也陷入沉眠,随着他的沉眠与黑月的消失,天疆被封印于异域。
“天疆族人惨遭封印,一切都是吾的过错,是吾愚蠢!”
清醒之后的这段日子,牧神每时每刻都在后悔、反思、痛恨……
茅屋的门推开了。
屋中的两人正在进行信仰辩论,魔不知自己是魔,佛也不知自己是佛,没有立场的辩论,反而更为惊心动魄。
见有人前来,屋中的两人停下。
“你是何人?”
“吾名凛牧,路经此地,听到两位高论,十分有兴趣。”
阎达顿时大喜:“你来得正好,给我们两人当裁判吧。”
一页书白发散落,狂态毕露:“且慢,你懂佛理?”
牧神坦承:“吾不懂。”
“你懂魔道?”
“吾不懂。”
“那你有何资格做吾与他的裁判?”
“吾不懂佛不懂魔,但吾行的是王道,施的是仁治,这样的资格够不够?”
一页书咄咄逼人:“喔?何为王道?”
“守土安民是王道,拓土强国也是王道,教化万民更是王道。”
“哼,纵观苦境王朝,不过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大师又认为何为王道?”
“守护苍生者寥寥无几,于他们而言,王道不过是称霸天下之工具。汝欲行王道,不妨问问自己的心属于何方?心正则人清,人清则路明。”
“大师,何为仁治?”
“善为士者,不武;善战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