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刀绝尘从云端跌落,摔到了西域荒漠,他的故乡。 恍惚间,他变回了婴儿,被父皇放置在火焰山的风沙口。 炽烈的火焰在脚底流动,无尽的风沙吹拂着山谷,饥饿与恐惧让他放声大哭。 “呜哇~呜哇~” 远远走来一队巡逻的士兵。 “谁把婴儿放在这里?” “是刀皇,他将儿子放置在这里三天三夜了,这个孩子竟然还没有死。” “真是怪物!” “就是啊,昨天还发生爆炸,紫色火焰从这里不断喷出。” “奇怪,刀皇为什么要这样虐待自己的儿子?” “你们有所不知,要练成风魔之刀,就只能用这种极端的训练手法,将自身困在沙风之内,经过百日不吃不喝,方能与荒漠融为一体。” 这群人说完就走了,把婴儿丢在山谷中。 百日…… 漠刀绝尘醒来:“这就是吾丢失的记忆?为什么会再度出现?” 脚底的火焰仍像千年前那样流动着,山谷的风沙也没有减少,只是他的父皇与族人全都被杀死了。 漠刀绝尘站起身,往皇宫废墟走去。 这片废墟的尽头,是一座用石头垒成的高大坟墓,埋葬着父皇与所有族人的白骨。 那日,他远游回来,家园不再,只有重重叠叠的白骨。 漠刀绝尘坐在墓前,从口袋里摸出两片树叶,放在嘴边吹了起来,悠悠的叶笛声在荒漠回荡,无数沙粒是他的听众。 忽然,一个声音响起:“绝尘,我就知道你在这里。” “是你。” 走到他面前的人是御不凡。 “像我这么重义气的人,怎会有你这种不告而别的朋友。” “抱歉。” 漠刀绝尘无法解释,他答应过加入天下封刀,与御不凡一起对抗罗睺,谁知道跟啸日猋的一场打斗,会将他送回荒漠。 荒漠也是御不凡的故乡,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练刀,成为最好的朋友。 后来御不凡的父亲加入天下封刀,他们全家便搬到了中原,直到荒漠出事,漠刀绝尘前往中原找寻凶手,他们两人才重逢。 “你别加入天下封刀了。” 向来爱干净的御不凡与他同样坐到沙砾上。 “发生了何事?” “唉,我发现了主席的秘密,不知道主席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刀无极? 一个袅雄,漠刀绝尘在心里想着。 御不凡苦恼半天,毅然说道:“绝尘,我要再次调查主席,这次彻底查清楚。” “嗯。” “杀你们族人的凶手是不是啸日猋?” 此前根据白骨留下的刀痕,漠刀绝尘去请教枫柚主人,枫柚主人给出的答案是疯刀。 漠刀绝尘因此找啸日猋打了几次架,但啸日猋疯疯癫癫的,一直无法确认。 加上两人在蟠龙古脉中发生的奇事,漠刀绝尘更加拿不定主意。 “吾不知。” 御不凡见他心情不佳,笑道:“这里太热了,不如下一场雨。” 御不凡展开手中的青竹扇,以指做笔,写了一个“霖”字,接着将扇子抛向空中。 顿时乌云聚集,雷声轰鸣。 雨,哗啦啦。 溅出一首欢快又忧伤的曲子,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 “快找地方避雨啊,你这个呆子。” 漠刀绝尘跟着御不凡奔跑避雨,心情忽然放松了不少。 “绝尘,你说罗睺会不会来找你算账?” “正好再分胜负。” 上次围攻罗睺,与其说漠刀绝尘是为了正义的一方,不如说是他为了替御不凡报妹妹的仇。 “我觉得这次复活后的罗睺,有一丝改变。” “嗯?” “只是一丝感觉呐,像我这么聪明的人,怎会有你这样傻的朋友。” 两人讨论间,罗睺已经回到了天都。 对于他独自出门看热闹,黄泉十分不满:“凭什么又是我留在这里看昊子?” “你认为虚蟜会照顾少昊吗?” 虚蟜听见了:“我可以照顾少爷。” “没你的事。” 很快,素还真手登门了。 “武君,幸不辱命,这是你要的刀龙战袍。” “素贤人说过不夺人之物。” “咦,这是刀主席非要送给素某的,素某却之不恭。” 继口才之后,罗睺再次佩服大饼的脸皮,他点点头,黄泉出来接过刀龙战袍。 “玄牝之血吗?” “正是。” 罗睺想了想,问道:“素贤人确定玄牝之血可以诛杀佛业双身?你不怕这是灭境邪灵的阴谋?” 素还真对此十分自信:“吾已通过多方确认,以玄牝破玄牝不会有错。” “今夜本君替你取血。” “多谢武君。” “你在鹿苑一乘等吾。” “素某告退,请了。” “请。” 等素还真离开后,黄泉生气说道:“你真的要为了这么一件破衣服,替他们做事?” “不是替他们,是替我们自己。” “什么意思?” “佛业双身不除,苦灭集道四境合一,届时满大街跑的都是灭境邪灵。你是愿意面对人类的脸孔,还是想看那些丑怪的邪灵?” 黄泉不语。 “你随吾一同前去。” “终于肯带上我了。” 子夜。 一轮明月高悬,照在异乡的大地。 罗睺带着黄泉来到苦境与灭境相连的狭路天关,此地乱石堆叠,地形丕变,空间扭曲,连素还真的“苍龙一吼破云关”也无法穿越。 “黄泉,你在这里等吾。” 黄泉紧握手中的银月枪:“我不会让任何人靠近此地。” “没有那么严重,你在这里看会月亮。” 罗睺踏向狭道天关,暗叹一声:“佛业双身对不住了,非吾族类,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