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进这几日,一口气收用了平儿姑娘和林红玉二人,房中其他妇人们,倒也不觉得异样。
在她们看来,这都是迟早之事。
毕竟当初荣府里的王夫人,派人过来送身契时,便暗示过了,让平儿姑娘给周进做小,林红玉给他做通房丫头。
正所谓,“长者赐,不敢辞。”
不管平儿姑娘后来又重返荣府,闹出了一场不大不小的波折,但总的来说,众人对于平儿姑娘和林红玉二人,早有心理准备,也从心理上,提前将她们接纳为自己人了。
但众人谁也没有想到,周进收用林红玉的第二天,便又有些不安分了。
这让大家难免有些心头苦涩。
难道屋子里这么多貌美妇人,环肥燕瘦,应有尽有,都还满足不了你,竟然还想要买个小戏子回来?
周进虽然家底殷实,也颇为能干,是一个赚钱好手,但再多的家底,也经不住这样糟蹋啊?
“都怪我,都怪我。”平儿姑娘检讨道,“若不是我心肠软,让陈小墨把贾环、贾蔷这两个小坏蛋迎了进来,也不会出现这种事情。”
“这也不能怪你。”曾艳替平儿姑娘开解道,“上次他们两个人过来时,我让陈小墨对他们说,等咱们家大爷有空了再过来也不迟。他们这些天,便一直在桃花巷附近转悠,摆出了一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架势。你能阻挡得了一时,也阻挡不了一世,关键还是看大爷他自己的心思如何了。”
众人点头称是,但心中却有些忧虑。
在她们看来,你曾艳已经领先一步,抢先怀孕,可以说是稳坐钓鱼台了,自然是无所谓,你甚至还巴不得周进充实内宅,以便将来大妇进门时,能够替你分担压力。
但家中其他人都还在翘首盼望,想着什么时候能有一个自己的孩子。
如今房中僧多粥少,能否吃到那一碗香甜的米粥,全凭各人运气,本来就竞争格外激烈了。
要是再来一个妖媚的小戏子,大家的希望不是更加渺茫了吗?
不过,周进是一家之主,他想要如何,众人也无法拦阻,只能在心里头闷闷不乐了。
这时候,周进正在外书房中,和贾环、贾蔷等人见面。
他本来就因为张诗远的暗中叮嘱,想在外人面前,做出一个满脑子都是火气的样子,以显示自己最近情绪不佳,心态恶劣。
现在听说贾蔷想要将小戏子龄官卖给自己,周进当然要设立虚假人设,装作勃然大怒,说一些义正严词、却虚伪至极的套话了。
“你这是说得什么昏话?你当初花言巧语将龄官哄到手,现在又要将她卖掉,你还是一个人吗?诚然,封建社会,三妻四妾,这都是正常现象,男人好色没问题。但你贾蔷也是一个成年人了,也要承担作为一个男人的责任,给她好吃好喝,提供优越的物质条件和生活水准啊。你都将她收用了,便要负责她一辈子。如今你厚颜无耻,提起裤子不认人,却想要将她转卖给别人,让她今后怎么活呢?”
眼下周进已是今非昔比,面对贾蔷这般废柴,再不像先前那般有着压力,反而还仗着自己财大气粗,社交广阔,有了一种明显的心理优势。
周进对着贾蔷,先来了一顿疯狂输出,将他大骂了一回,这才感觉心头的火气,慢慢地疏解了一些。
贾环、贾蔷二人偷觑了一会儿,发现周进嘴上把话说得漂亮,那眼睛珠子,却在龄官那绝美的脸蛋上面,停留了许久,他们不由得在心中腹诽道,“真是一个口是心非的家伙。”
但龄官听了,却心情有些复杂。
想着她和贾蔷恋爱一场,结果却是如今这般悲惨境地,再对比周进今日的这一番话,说什么“将她收用便要负责一辈子”等言论,不由得深恨自己有眼无珠,所托非人,那脸上的泪水,更是像小溪一样奔流不止。
贾蔷还误以为周进是在责怪他将龄官收用了之后再发卖,连忙解释道,“周进大爷您误会了,若是我已将龄官收用,肯定直接将她卖到妓寮了事,又怎么敢在您面前献宝?”
听到这儿,龄官的心都碎了。
她恨不得扑在贾蔷身上,用手指甲抓破他的面皮,“你这个昧良心的,当初甜言蜜语将我哄骗到手,这一两年来,吃不好喝不好,却还要给你打扫卫生,整理家务,结果你却要把我卖到下等妓寮,你贾蔷还算是个人吗?”
龄官心中悲愤,但一想到贾蔷如此恶毒,恐怕还是尽量不要招惹他为好,便默不作声了。
贾蔷明知道龄官的心被他伤透了,但他却想着,都要马上将她发卖了,还管她心情好不好,有没有受到精神伤害?
既然她当初贪恋我贾蔷这里提供的情绪价值,便要为此付出代价,感情的问题上,都是自己的选择,我也谈不上欠她什么。
想到这里,贾蔷便仍旧浑然无事一般,朗声笑道,“周进大爷您放心,我自从将她哄到手里之后,都是好吃好喝供着,原本就是指望着卖她赚钱,绝对没有动用过她一次。周进大爷若是不信,可以请附近的人牙婆子前来查验,若是我撒谎,当着环三爷的面,您就是一拳将我打死,我也丝毫没有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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