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所在,谢昀待我好,但新帝也待我很好,来日……”
大约是自己底气不足,朔月只能咬紧牙关,把每一个字都说得格外重,咬得格外准确,仿佛只有这样才能令自己相信自己说的句句是事实。
——在不久前自己还坚信不疑的事情,到了如今,却只能用这种方式强行令自己相信。
“待你好?待你好会放任林相把你关进私牢折磨,待你好会让你晕倒在无人的雪地里?”
自小在世家长大,又身为皇子伴读,得到的教育几乎是全天下顶尖。这样的严文卿觉得自己没办法理解朔月——为什么要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遵从不能带来任何好处、撕毁也不必得到什么惩罚的契约,去背叛那样真心诚意对待他、几乎为他铺好一切道路的谢昀?纵使不爱,也不应当如此决绝。
当然,他更无法理解谢昀——“不怪他”?缘何不怪?纵使爱意深如汪洋,难道被背叛之际,心中没有一点点怨恨之情吗?他是真的相信“朔月就是这样的人”,还是只是为自己寻找借口?
他讨厌误会,若朔月此举真的另有原因,那还是早日说开得好。
严文卿深吸一口气,道:“谢昀这样爱你……你呢?”
过去的一幕幕在朔月眼前游走,他忽而恍然。……其实,不是没有人教过他怎样爱人。
在谢昀身边的上千个日夜,他低眉含笑,梳发理衣,许诺他自由,无声地说着爱。
总有人对他说“谢昀很爱你”,除了谢昀。
谢昀没有说出口的,却被所有长着眼睛的旁观者清清楚楚地目睹。每一个或敌对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