倔老头吃完药,朝甘景枳抬抬下巴:“快说,求我什么事。”
“求您收个学生。”
倔老头一愣,“我收什么学生,我能教他什么,杀人啊?”
“陆爷爷,现在是和平年代,不兴打打杀杀的。”
“我就是个粗人,只会打打杀杀!”
“瞎说,您会的东西多着呢。”
倔老头被她的恭维捋顺了毛,好整以暇地问:“你倒是说说,我还会什么?”
“会排兵布阵、会给敌人挖陷阱,还听得懂敌人的话。”
前面两个还是跟打打杀杀有关,后面这个“听得懂敌人的话”就让倔老头警惕起来了。
他眯着眼问甘景枳:“我听得懂敌人的什么话?”
甘景枳不再兜圈子,直接说:“V国的话。”
倔老头瞳孔一缩,快速地把甘景枳进门后说的话回忆了一遍,然后盯着梁长琛看。
他是从军多年的人,刚才第一眼就看出来了梁长琛也是当兵的,而且这个兵的气质不是普通士兵,一看就是见识多,有智慧,能力强的那种兵。
倔老头转头面对甘景枳:“你要我教他V国语言?”
甘景枳一直觉得倔老头虽然脾气不好,但是脑袋很聪明,这不一下子就猜到了她的用意嘛。
“是的,他比您还聪明,您要不要收他这个学生?”
倔老头不屑地哼了一声,“比我聪明还要我教?”
甘景枳笑嘻嘻地说:“再聪明没有师傅领进门怎么能行呢?”
“我凭什么要教他?”
“您不是老是跟我说V国人缺我们一场狠狠的教训才能听话吗?”
“这跟我要不要教他有什么关系?”
“说不定有一天去教训V国人的就是我老公啊,您想想,他要是能听得懂V国语言,在教训V国人的事情上是不是事半功倍?”
倔老头又抬眼看了一眼梁长琛,“就他?能去教训V国人?”
“您是不知道,最近我们这地方有V国人在活动,都被他抓了两三波了。”
“哦?”他早就觉得V国人欠收拾,好好的日子不想过,总喜欢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
梁长琛一直安静地在一旁看着两个人斗嘴,这会才上前自我介绍。
“老先生您好,我叫梁长琛,国都人士,从军七年,现在是正营级别。”
倔老头虽然觉得梁长琛是个难得的好兵,却没有想到他年纪轻轻就是正营级别,不由又多看了他一眼。
“你是国都的,跑来我们这犄角旮旯的小地方做什么?”
梁长琛身板一正,“我是军人,服从命令听指挥是我的天职,恕难奉告。”
倔老头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对甘景枳说:“我看他就是个二愣子,哪里比我聪明?”
甘景枳不高兴地说:“反正我觉得他比您聪明。”一副你能把我怎么样的样子。
倔老头不屑地说:“你又不聪明,你觉得聪明就一定是聪明的?”
“您就说教不教吧?”
“我有什么好处?”
“好处是您以后不用老住院,您的健康我包了,还能到您的老部队生活,怎么样?”
这个陆爷爷的七寸就是部队,他一生都奉献给了国家,家人都没有了,现在老了离开了部队,生活就像是失去了主心骨。
只要能让他回到部队,他身上的那些病痛就不在话下,因为一个人首先是心理健康之后,才有毅力去克服身体的上困难。
想要一个孤独的老兵神采奕奕起来,就要把他放到他的“水”里,让他沉浸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
倔老头听言,眼神亮了亮,“你说真的?”
“真的,我能让您每天都能听着号角起床。”
倔老头高兴地就要下床,可是脚才沾地,就疑惑地问她:“你一个小护士,能有这能耐?”
“我没有这能耐,但是我爸有这个能耐。”
“你爸是谁?”
“我爸是平肃县驻地部队最大的官。”
倔老头询问地看向梁长琛。
梁长琛笑着朝他点点头。
得到肯定的答案,倔老头叹了口气。
想想也是,别的医生护士都不喜欢听他说那些带兵打仗的故事,就眼前这小姑娘听得津津有味。
有时候她还会问上几句话,还都是站在敌人的角度问的刁钻的问题,要不是战争已经结束,他有时候都怀疑她是不是敌人打探漏洞来了。
到头来她竟是军属,还是个高管的军属,那了解的东西自然是比普通人多一些,那他对她的一些疑惑也就有了答案。
于是他问:“那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怎么着也得等您的这个疗程的治疗结束吧。”
“那还要多久?”
“这就要看您的表现了,您要是乖乖配合打针吃药,那就好得快一点,您要是还这么倔,那我就不知道医生什么时候会放您走了。”
倔老头马上翻脸不认人:“哪个王八羔子说我不配合治疗了,把他叫来我跟他对峙。”
甘景枳只好笑笑不说话。
倔老头全名叫陆云天,早年华夏国和V国关系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