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白新梅诊脉的时候,许老爷子抬眼看了眼白新梅,然后转向甘景枳。
“你这朋友是嫁到石河村人?”
甘景枳一愣,“师傅,您不给石河村人看病?”
她没有听说许老爷子有这个规矩啊。
而且白新梅也不算石河村人,她只是下乡的知青,等她拿到录取通知书,就可以离开石河村了。
许老爷子瞪了甘景枳一眼,“我在你眼里就是那等小气的人?这个问题跟她身上的寒气有关。”
甘景枳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笑,“她是城里来的知青,在石河村下乡,她老公是当兵的,婆家就在镇上。”
许老爷子了然,微妙白新梅:“石河村北面有座山,山脚下有一个寒潭,你是不是掉入过寒潭?”
白新梅意外:“您怎么知道?之前有个孩子在那附近放牛不小心掉进去了,我跳进去救人,却被水里的水草缠住了,在水里泡了两个小时才被人救上来,后来生了一场大病,差点没扛过来。”
“石河村的这个寒潭水里有一种贝类,这种贝类分泌出来的东西平常是没有什么,就算是引用寒潭里的水也没有事,只是你本就体虚,又在这样的水里泡了这么久,导致寒气和这种贝类的分泌物同时侵入体内,如果不先清除这种贝类分泌物,你体内的寒气是没有办法驱除的。”
说完,许老爷子让甘景枳过来给白新梅把脉,现场教学,给她细细讲解白新梅的脉象。
梁长琛很自觉地找了借口先回看甘家去了。
许老爷子讲解完后,甘景枳问:“师傅,您去过石河村?”
许老爷子摇头,“没有去过。”
沙河村和石河村的仇怨久远,他记事的时候两个村子早就不往来了,还不时为一些小事打起来,这么紧张的情况下他怎么可能去过石河村呢。
“那您怎么会知道石河村有这么个寒潭,还知道寒潭里有这样的贝类?”
许老爷子又瞪了她一眼,“你以为我是你啊,就知道死读医术。”
甘景枳:“……”
“每种动植物的生长都需要一定的条件,我虽然没有去过石河村,但是在山头上远远看过石河村的地形地貌,能大概猜得出来石河村能长出什么花草树木生出什么蛇虫鼠蚁来。”
甘景枳只好拍马屁:“您老眼神真好,这么远也能看得到。”
许老爷子叹了口气,碍于有白新梅在场,不好说得太明白。
他们这些学医的老东西,讲究阴阳调和,有些东西就算是看不到,观气象天色也能看出一二来。
但这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东西是被定义为落后和迷信的,是不科学的,是被禁止严打的,所以他才没有教,导致甘景枳明明是有些天赋的,却学得不伦不类。
许老爷子不禁思考,自己的这一身本事,是要带到棺材里去,还是要好好找个传承人。
要是甘景枳知道老爷子心里的顾忌,肯定是双手双脚赞成地要跟老爷子偷偷学的。
她是知道几十年后华人子孙为重拾先辈的这些本事受了多少委屈吃了多少苦的人,作为医者,她是有责任和义务的。
有机会当传承人,她当然是乐意的。
许老爷子告诉白新梅,把寒潭里的贝类捞出来,去掉肉,把壳磨成粉,跟他开的药混合煎服一个月,那她体内贝类的分泌物就能彻底清除。
一个月的疗程结束后,方便就来找他复诊,不方便也可以找别的大夫看,问题不大。
白新梅是知道寒潭里有一种特别的贝类的,到那时平常适合村的人上山放牛割草的时候经常喝寒潭水,从来没有见有水出过什么问题,没有想到她泡出问题来了。
而面前的老大夫没有去过石河村,却能准确形容出那种贝类的外形和生长环境,所以她没有理由怀疑他的医术。
听到他说她能治好,她真的很高兴。
她不知道看了多少医生大夫,婆家娘家都想尽了办法,她都觉得自己这辈恐怕是没有办法生孩子了,都在考虑是不是该跟何泽离婚,不拖累他了。
现在,她又看到了希望。
说实话,何泽的家人虽然不好,但是何泽真的很好,她真的舍不得跟他离婚。
她问许老爷子,“许大夫,我能好,那我以后是不是能生孩子?”
“你这病要彻底好全,大概要一年左右吧,到时候顺其自然就好。”
白新梅喜极而泣,“谢谢你,谢谢你。”她转向甘景枳:“景枳,我也谢谢你,没有你,我不知道……”
她说不下去了。
如果没有遇上甘景枳,她真的会失去很多。
甘景枳握住她的手,“不用谢,要不是你,我还不知道我师傅这么厉害呢。”
被拍了马屁的许老爷子冷哼了一声。
想到什么,甘景枳问:“师傅,长琛的毒如果没解,你能解吗?”
许老爷子摇摇头,“我知道办法,但是药引子得去V国找,我们华国没有。”
听到他这么说,甘景枳还是死缠烂打地让许老爷子把药方写下来。
“这毒不是已经解了吗?你还要药方做什么?”
“万一以后还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