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了,证据却还在,北蛮人就是北蛮人,蛮之一字概括的精准无比,就算是北蛮人中的所谓智者,也不过如此!” “你说什么!”齐绩如同一只受伤的猛虎,死死的盯着敖昌绅。、 敖昌绅只是微笑的看着齐绩的墨宝,淡淡的说了一句:“字是好字,但有些急躁了,无法示人,可惜可惜!” 齐绩上前两步,深吸一口气,硬是将自己的情绪抚平,这点养气功夫,非是大风大浪十数年不可修成。 武夫的修为有段位,文臣的修为也有段位,而齐绩相较于文臣来讲,至少也是大成境的高手了。 “敖大人,希望能替奇某解惑,您说的是什么意思?” 冷静下来的齐绩立马回味出了问题所在,敖昌绅怎么会知道他去前厅所说何事,当时他和那个北蛮探子伪装的商贾,只二人在一室内密探,并无他人! 而且北蛮勇士布和去灭口简方亮的事情他也是不久前才从必勒格长老那里听说,而行动的实施估计就在这一两个时辰内,敖昌绅一直在这坐着,他又是怎么知道人死了,证据还在的! 齐绩对于敖昌绅以及他背后的能量有了刷新的认知。 敖昌绅背着双手,笑着看向齐绩道:“齐大人,与我合作吧。一来你没得选,二来北蛮草原你是呆不惯的,况且你可一人偷生,一家偷生,却无法一族偷生。” 敖昌绅的话令齐绩愣在原地,的确,如果他选择离开帝都,他一家的确能活,他的独子在汉中,只需要快马一封就可以让他藏匿潜逃,有北蛮的策应,他们逃入北蛮并不难。 但是他的一族无法做到,他的事情败露,阖族必然要遭受皇帝的天倾之怒。 百年之后,他齐绩如何面对列祖列宗? 他上了北蛮的贼船是迫不得已,是因为他自己的儿子。 齐绩的独子齐延坤近二十年前失手杀人,时任兵部主事的齐绩为了掩盖事实,送齐延坤北上参军,但却意外被北蛮旺古部俘获,后者在严刑拷打之下吐露其父是兵部主事,随即齐绩和北蛮之间有了联络。 同年,齐绩为了独子的性命,泄露布防图,导致拓跋云汉被伏击。事后北蛮以此为要挟,一直与齐绩暗中做着军械交易,并且腐蚀了大批中低层官员,而这里面大多是他的门生,简方亮便是其中之一。 一旦齐绩的事情败露,光是当年泄露边防图一事,就足够他夷九族的。 也是因为这个,他才一直和北蛮人合作,因为他不能败露,无论如何都不能败露。 而现在,事情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际,齐绩也只能考虑自己一家子的事情了,至于阖族... 他选择了暂时性的遗忘,但如果有一种选择,让他能够保全阖族,他一定会做出选择。 “我只是想要和北蛮取得联络,毕竟北蛮人不敢入关,就算入关的也多是小角色。”敖昌绅补充了一句:“我取代你和北蛮取得联络,而你则从北蛮人的手里逃脱出来,不是两全其美。除非,齐大人要告诉我,你是心甘情愿和北蛮人为伍。” 齐绩摇头道:“当然不会心甘情愿!” 同时齐绩也在思考,敖昌绅和北蛮取得联络的目的是什么,他的背后那位一定有着极强大的力量,而这样的存在和北蛮联络上,所图一定甚大。 如果自己能够成为对方的一员,那么未来... 一位兵部侍郎的脑洞有多大,看看齐绩就知道了,他甚至已经在脑海中预演出敖昌绅背后那位大人物泰山封禅,自己一跃洗白,成为光明正大的兵部尚书,沐浴在阳光下的那一幕。 繁杂的念头一闪而过,齐绩回过神来,心中已经隐隐有所计较,但他面上却露出犹豫之色道:“敖大人刚刚说的...证据?” 敖昌绅笑了笑道:“看来齐大人已经有了决定,放心吧,证据当然是毁掉了。齐大人明日就当是出去游玩一遭,等你回了帝都,依旧是那个二人之下的兵部右侍郎。” 哪壶不开提哪壶!齐绩腹诽。 ----------------- 西长安街是便宜坊和承平坊之间的一条主街,街面开阔,可并行四架马车,沿着西长安街一路向东,就可以到达承天门。 原东祥和柳新以及一伙东厂番子一路疾行,其中王掌班身上背着一个大大的包袱,里面都是柳新从简方亮一家人尸体旁找到的东西。 如果简方亮藏了证据,应该就在这些包袱里。 丢掉了一些明显不会藏匿线索的物件,其他的都在王掌班背着的包袱里了。 距离皇城还有一刻的路程,原东祥和柳新在队伍的前方,原东祥依旧是面无表情的冷漠神态,而柳新则是面露微喜,时至今日,御马监案终于来到了一个关键时刻。 突然,原东祥猛地停下脚步,柳新猝不及防继续向前迈了几步,回头不解的看着原东祥,而身后的番子们一个个碰撞在一起,但下一刻又快速的分散开。 这是在原东祥的训练下取得的效果,如果是在原东祥没有任东厂千户之前,这群东厂番子和寻常的锦衣校尉不相上下。 都是那种面对百姓耀武扬威,面对真正的猛人你上你上的存在。 原东祥等一群人本就已经惊的街道上的百姓纷纷避让,这一下子突如其来的行动更是惊到了许多胆小的百姓,这些百姓就像是受惊的兔子,四散逃开。 驻足原地片刻,原东祥突然看向街道一侧的建筑楼顶,柳新顺着目光看去,只见一个模糊的人影一闪而过,下一刻便有利箭破空的呼啸声,以及紧接而来的弓弦释放的声音。 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