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卿挑眉道:“真是不好意思了,看来我运气不错。”
庄家脸色铁青的看了凤九卿一眼,这人当着他的面出千?但这人除了下注,什么都没做,他是怎么出千的?
一连三把,无论庄家怎出千 ,都是凤九卿赢。
庄家不信邪,又试了三次,还是同样的结果。庄家冷冷的看着凤九卿,此人定是来砸他场子的,既然如此,他也不必客气了。
凤九卿原本的一千两都变成了一万两,带着疤痕的眉眼都是笑意,略微有些渗人。
“怎么不继续了?”
凤九卿撩起眼皮看了眼庄家,眼中的笑意更浓了,此举非但没让他显得更平和,反而带得脸上的疤更吓人了。
庄家放下骰盅,对着凤九卿拱手道:“不知这位爷是哪条道上的,竟然来此处砸我的场子?”
凤九卿笑了,配着他现在的样貌,笑得有点让人毛骨悚然。
“怎么,你们这里是只许人输不许人赢的吗 ?还是输不起?”
庄家给打手使了个眼色,一群打手将凤九卿围拢在中间。
凤九卿却一点也没有慌张,只是意味深长的看着庄家,“你们东家这点钱都输不起,看起来不怎么样。亏我还以为能结交一番,到底是我想多了,告辞!”
凤九卿轻哼一声将银票收在怀中,起身便准备离开。
“慢着,钱放下。”
凤九卿顿住,回眸一笑,吓死人了。
“我凭本事赢的,想让我留下也可以,只要你们有那个本事。”
一刻钟后,所有打手都躺在了地上,凤九卿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唰的一下将折扇打开,慢悠悠的扇风。
“你的人好像不太行啊,还要打吗?”
“你——”那庄家顶着一只乌青眼,狠狠地盯着凤九卿。
凤九卿笑得很悠闲,“一万两都输不起,我看你们这个赌场也不用开了。”
“兄弟此话可不兴说!”
二楼上下来了一个书生模样的人,对着凤九卿拱手道:“在下不才,是这个赌坊的东家朱西,不知这位兄台如何称呼,在何处营生?”
凤九卿随意摇着折扇,别人都是用作装饰的折扇被他用来扇出了狂风,吹得他的头发更乱了。
“秦久,杀猪的屠夫罢了,偶尔喜欢赌两把,不过今天似乎运气特别好。”
那书生十分客气道:“原来是秦兄弟,不知秦兄弟来我这赌坊到底是有何事?不如与朱某楼上雅间一叙?”
凤九卿合上折扇,轻笑道:“还是东家明事理,那我就不客气了。”
朱西亲自给凤九卿倒上茶水,脸上带着三分笑意,一股子书卷气,若非他自己承认是这赌坊的东家,只怕别人只会当他是掉书袋子的穷书生。
“请!”
凤九卿也不客气,直接一口喝了个见底,爽朗一笑:“解渴!”
那人见他这般牛饮也没有半分嫌弃,依旧带着笑意,还给他继续满上了一杯。
凤九卿继续喝了个见底,垂眸遮挡住情绪,这人的茶是雨前龙井,用来招待他易容成的这么个粗人,还真是大手笔。
“秦兄弟豪爽,只是不知秦兄弟为何来我这小小赌坊,可是有何事?”
凤九卿笑起来带动脸上的疤痕扭动,寻常人看到即便是不吓得叫出声,脸色也不会太好看,但这人却笑意依旧。
凤九卿将一万两放在桌上,“确实有事,想和东家打听。我有一表弟叫赵苦,几个月前他爹曾在贵赌坊欠下巨债。不过我那位伯父向来是不赌的,所以我想知道到底谁将他带来赌坊的。”
那书生摇了摇头,轻声道:“秦兄弟有所不知,这赌坊我也才刚接手,的确不知两月前发生了什么,不过我可以帮秦兄弟问问,有消息一定会告知秦兄弟。”
凤九卿轻笑,这人根本没和他说实话,这赌坊的老板从始至终就没换过,否则这赌坊早该被官府关门了。
“那就多谢东家了,这些钱,就当是赔偿东家的损失如何?”
朱西温和道:“使不得,秦兄弟与朱某也算的上是不打不相识,都是误会而已。秦兄弟收回去吧,朱某愿与秦兄弟交个朋友,秦兄弟若再推辞,可就是看不上朱某了。”
凤九卿对着朱西抱拳道:“如此便多谢朱兄了。”
“好说,好说。朱某也想向秦兄弟讨教一番,刚才秦兄弟是如何做到次次都赢的?秦兄弟放心,朱某绝不占秦兄弟便宜,来人!”
一个人拿着满满一盘子银票出现在凤九卿眼前,三十万两,看来这个赌坊赚的钱不少啊。
虽然这些钱并不足以让凤九卿上心,但为了演好一个没见过大世面的屠夫,他还是装作眼睛都看直了,还不自觉的吞了下口水。
“朱兄这是?”
朱西淡笑道:“学费。”
“不行!朱兄这是看不起秦久?哪能收朱兄这么多银子!”虽然这么说着,但凤九卿的眼神却是落在银票上的。
朱西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脸上笑意不改:“朱某想知道的可是秦兄弟的不传之技,这些银票秦兄弟务必得收着,朱某才能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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