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夏季不知怎么了,格外的炎热。 学堂里夫子讲课就算不走动,也是汗流浃背,我们这些学童也不好受,额头一直流着热汗。 没有办法,夫子只好休学一月,等天气转凉后再授课,听到这个消息,所有人当场欢呼,跳起来乱逛。 “路仁,太好了,一个月不用念书,我可以好好练功了。” 张长乐经过半年的练武,即使才六岁,也肉眼可见的比我结实,皮肤也变得黯淡一些,显得他很有精神。 事实也的确如此,只要不是在学课,张长乐的精神头永远很好,总是逗弄其他同窗,非常调皮,孩子气十足。 我点点头,心里却感到有些失落,张长乐是我唯一的朋友,平常只有蒙馆里能见到,我又不能总去人家里,而且我还想学得更多,想快点帮上爹娘。 父亲说只要好好用功,以后去参加科举登科,就能帮上忙了,为此我前几日将借来的话本子都还给了张长乐,并且不再借阅。 我去问过夫子,什么时候可以参加科举,他哈哈一笑,说我什么时候都可以去,不过仅凭我现在的学识,去科考也只会落第的。 我又问自己还需要几年,夫子想了想,说以我的天赋加上努力,最迟不过七八年便能去参加岁试了。所以我再心急,也只能用功念书。 张长乐看我不回话,大概猜到了我的心思,碰了下我的胳膊说:“路仁,不要着急,书山有路勤为径,以你的聪明和努力,只要坚持下去,参加科举登第是很容易的事。” “谢谢你,长乐,一直都是。” 张长乐以前还会叫我不要道谢,但我一直坚持,认为这与朋友无关,而是人应有的感恩,他听后便作罢,不再管我。 他拍了拍手,叫上我一起出了蒙馆,坐他的马车一起去了张家,表示最后再尽兴玩一会,之后两人各自努力,一个月后再见。 …… 回到家,还不等我进屋,院子里的父亲就把我拦住,他面沉如水,很不好看,沉声说:“路仁,今天洗澡。” 我面露疑惑,洗澡?什么是洗澡?我看着父亲,脸上露出不解,这个词好像以前在张长乐家里时听到过,可也并未去深究。 他看我一副不懂的样子,却更是眼冒怒意,一把将我扯过去,脱着我的衣服,气急道:“这么大个人,连洗澡都不知道,真丢人!” 我被父亲说得吓到了,更不明白突然脱我衣服是做什么,赶紧双手护住自己,不让他褪。 他小一圈的右手五指如鸡爪一般拉住我衣服,强劲的左手蛮横地扯我的衣裳,见我阻拦,二话不说,左手向我的脸上呼来。 啪! 左脸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我被一掌打在了地上,左耳立马萦绕着嗡嗡声,我终于明白了娘被打的感觉。 “起来!” 他一把将我提了起来,再也忍不住愤怒,朝我吼道:“你看看你一身的黑泥,还跑到张家去闲逛,不嫌丢人吗!我都感到脸红!” 我低下头看着黑乎乎的胸膛,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因为我从来都是这样,再说这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我想不通,我深深地想不通,一直瞪着胸膛,像是硬要看出个所以然来,但终究不明白。 “水倒好了没有!” 左耳的嗡鸣依然没有消失,另一只耳听见“哗哗”的水流声。 “好了。”这是母亲的声音,我转动眼珠子看过去,她只是提着木桶在不远处站着,看不清神色。 父亲继续褪掉我的衣服,这次我没有抵抗,任由他把我变成光身子,随后抓着我去了大木盆边,叫我进去。 我就怕两样东西,水和小虫子,前者能让我感到无法呼吸,非常难受。 所以我见到一盆子的水,本能地往后退,可屁股立马传来一脚,疼得我捂着跑到娘后面。 我心里害怕,恐慌,紧紧抓着娘的衣裳,眼睛却看着父亲。 “你跑,我看你能跑到哪里去!” 他拿着一根木棍,放到还没灭火的土灶里,不出多久,烧得通红,然后朝我走来,“过来!我再问你一遍,洗不洗?” 我躲在娘身后,死不出声,母亲也看得急了,说:“你干啥子,把棍子放下!” “你不要管哈!还不是你害的,不教他洗澡!” 母亲没再出声,他虽然只有一只手能用力,但还是把我捉了出来,而后捡起火棍,咬着牙问:“洗不洗!” 我的心没了底,本能让我远离发热的棍子,但水我同样害怕,混乱的心慌让我急得流了眼泪,但我依然不出声。 他见我还不答应,发了狠,挥着火棍就朝我打来,我害怕地往后面闪躲,但还是慢了点,左手手腕被蹭了一下,一瞬间没有任何感觉,但很快就发疼起来。 我再不敢犹豫,他又问了一遍,我赶忙走进大木盆里。 “什么事这么吵啊?” “这孩子怎么在外面洗澡?” “丢不丢人啊,家里人不管管?” “说不定就是他爹逼的呢。” “哦?这家人你认识?” “……”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引来了邻里邻居的观望,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无心,我家院门正好没关,所以光着身子再木盆的我被看得一览无余。 我不敢去看,低着头听着旁边他的大叫,一边搓着身上的黑泥。 “老路!你干什么!” “路兵!” 两个不同的声音同时从院门那传来,而后只听“砰”地一声关上了门,我抬头看去,原来是秦爷爷和李叔进来了。 “你这是干什么,有什么话好好说,让孩子光溜溜地在院子也不关门!” 秦爷爷罕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