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嗯,小路就是聪明,会举一反三。”李叔毫不掩饰地鼓掌,表示对我的赞赏。 但紧接着他又叹了声气,说道:“但是,人与人之间有种东西叫人情,也就是你欠了别人。可能是句好话,一点钱,一个恩情。欠了东西,自然就要还,有时候就会因此被对方要求做你本不愿意做的事情。” “所以在和人相处时,如果是表面朋友,那就最好不要欠下他什么,更不要轻易接受送来的东西,否则都有可能会成为日后要挟你的资本。” “当然,除非你可以做到没心没肺,欠人东西就当作没发生。这样的人活得可以说是最潇洒自由的,但很少。” “以前江湖上的那些恩怨情仇,打打杀杀,大多都是因为人情世故引起的。然而身在人世间,何处没有人情呢。从这一点看来,天下处处都是江湖。” 说着他紧紧地看了过来,再次带着为数不多的那种不明所以,又异常深邃的眼神,语气也另有所指。 “小路,以后你肯定是要走出庆州城的,遇到的人形形色色,不可能全都是张长乐和林青雨,卜盼啊这些好孩子。心机狡猾,两面三刀,酒肉朋友之辈,不一而足,全是你今后人生会遇到的。” “所以一个人闯荡,凡事多些心眼,留意自己周遭的人,不要莽撞行事,要考虑后果,计较得失。” 我听完后浑身发冷,怎么觉得李叔越说越严重,而且还扯到自己身上了。 于是我苦笑一声,道:“李叔,您是不是知道点什么,我总是感觉您意有所指。 谁料他脸上出现了几丝惊疑,然后朝我招招手,小声嘀咕道:“被你发现了,我的确知道些隐秘,你过来,我与你细说。” 我闻言也是又惊又喜,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于是连忙把头凑过去。 “知道你个头哇。”李叔露出得逞的笑容,一根食指抵着我的额头把我推开,“你小子,天天疑神疑鬼的,什么事情都怀疑背后有秘密。” “李叔我是在给你传授个人经验,这都是我早年行走江湖近二十年,得出的宝贵财富……” “哎呀,李叔,我当然知道您是在教我,我都认真记下了。” 我连忙打断他的话,嘻嘻作笑,然后反应过来自己现在这副模样有点像张长乐会做出的举动。 瞧见我的神态,李叔果然是直翻白眼,继续笑骂道:“你是不是和长乐待久了,怎么也变得嘻嘻哈哈的。但这样也好,小孩子就该活泼些,整天闷着不说话,就像个闷油瓶子,容易被人欺负。” 听见这话,我略显无奈,然后道:“李叔,我明白,所以也在慢慢改变。” “哈哈哈,我也算看着你长大的,当然知道你变了不少。要不然啊,很多话我都不会跟你讲。” “行了行了,老是说这些大道理,也是枯燥无味。正好我待会要去酒楼里说书,你也一起去怎么样?” 我眼前一亮,高兴道:“好啊好啊,李叔的故事,就算听再多遍也不会腻。” …… “路仁,路仁,别睡了,学馆来的王教谕和长乐他们在外面等你。” 修炼之后,精神不易疲惫,睡觉也变得有些浅了,所以我很快就清醒过来,迅速下床穿衣。 同时看了看窗户,然后道:“外面似乎才刚刚天亮,才过卯初吧,他们这么早就过来了?” 说完,我就已经穿好衣服,然后走到床尾,准备洗脸。 “王教谕解释说,根据青雨的情况,最好还是早点出城去学馆,不然可能又要被有心之人堵住。” 洗脸的手微微一顿,我同意道:“嗯,说得也对,只是这样一来,就要辛苦青雨和盼姐了,大早起来容易犯困。” 既然人家已经在等了,我便不敢过多耽搁,迅速地洗漱完毕,拿上布包,就走向门外。 父亲在旁边跟着,道:“早饭我就不给你准备了,你张伯父他们已经提前叫人做好了,就在马车上,待会你们路上吃就行。” “好,我知道了。” 打开院门,外面站着王教谕和张长乐,后者立马拍了我肩膀一下,道:“嘿,路仁,起这么早,困吗?” 在此之前我的确还有几丝迷糊,毕竟刚起,结果被他这么一拍,彻底没了。 “走吧,不是赶时间吗。”涉及到林青雨的事情,我也没有玩闹的心思了。 闻言张长乐敛去了玩笑之意,旁边的王教谕点点头,瞥向他说:“嗯,比某人懂事多了。你们先走吧,饭就在车上。” 说完就越过我,进了院子,料想是要和我父亲聊聊。 我则是抿着唇,回击了面色委屈的张长乐一拳,揶揄道:“长乐,你起这么早很有精神嘛。” 结果他转身就朝巷子外面走,嘴里嘟囔道:“王教谕就知道偏心,太偏心了。” “明明是你调皮,管不住自己。” 我越是在后面打趣,他就逃跑似地加快脚步往外走。 “路兄,今日这么早后来叨扰,实在抱歉,下次我来,请你吃饭。” “嗨,王教谕这说的什么话,青雨这丫头懂事聪慧,我也喜欢,如今有麻烦了我肯定理解,能帮当然要帮。而且我平时起得也早,觉少。” “嗯?路兄难道患有失眠,那我可以给你看看。” “……” 耳边传来父亲和王教谕的对话,微微放下心来,也有些高兴,或许父亲觉少的毛病有得治了。 很快,我和张长乐终于来到了巷口,两辆马车,两名马夫以及一匹马已经准备好。 “因为起来太早了,青雨和盼姐都还有些困,我估计这会儿还在车里面打盹呢。”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