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吃完,林跃付了钱。 顺便我们还和摊老板提前祝贺新年快乐,他也笑呵呵地回祝,甚至想要免去我们的饭钱,自然是被拒绝了。 离开巷口,踏进阳春街,这天有冬季少有的明亮太阳,照得人心里暖洋洋的。 阳春街是庆州城靠南的一条小街道,多是像我家这样的普通住户,都住在街道两边的小巷子里,真正临街而住的少之又少。 不过即使是小街道,普通人家,到了新年也会纷纷上街提前购买好吃穿用度。 钱不够,那便买些次的,可以不好,但不能没有。 这是前两次过新年,李叔对我说的话。 我为之感动,并且再经历了两次元旦前后该有的氛围后大为赞同。 “咯咯咯,表哥,路哥哥,我们快走。” 林青雨迫不及待地拉起我和张长乐的手,跑上街,林跃和李叔则是在后面跟着。 我赶紧也主动快步走起来,免得她拉不动,看向左边的张长乐,发现他也是这样,不免相视一笑。 “慢点妹妹,待会摔着了可不要哭。” 闻言林青雨边跑还边回头,脸上扬着灿烂的笑容:“有两位哥哥保护我,青雨不怕!” 随后回头,然后惊呼一声:“是冰糖葫芦!” 于是立即拉着我们两个过去,对方是位女子,穿着整洁明亮,看见我们过来,笑着道:“小朋友,要来串吗,酸甜不冰,即使是现在吃着也不会拉肚子哟。” “要吃要吃,来三串。” 不知是因为高兴还是天气的原因,女孩的脸蛋始终红扑扑的,说话间不断哈出白。 妇女唇角的笑容更加浓厚了,从身边插在圆形石柱里的细木杆子上抽出三根糖葫芦,递给我们。 “小朋友们,拿好。” 我们伸手接过,道了声谢,这时张长乐转头问:“姨父,李叔,要不要尝尝?” 闻言两人都是摇头,李叔笑道:“刚吃完饭,吃不下了,人也老了,牙齿受不了这么甜。” “你们吃吧,我也还要消消食。”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我已经默默从怀里取出六文钱递给女子说:“老板,给您。” “哎,好好。” 林青雨见状连忙着急地说:“路哥哥你怎么付钱了,是我想吃的,理应我给。” 我笑着把她手里的冰糖葫芦戳到她嘴边,林青雨愣然地张开嘴接住。 于是我松开手,轻声道:“你叫我一声哥哥,想起来我却没送过你什么东西,这点钱姑且让我来付吧。” “咔咔……”林青雨咬了一口,取出冰糖葫芦,“那好吧,谢谢路哥哥。” 这话令我忍不住摸了下她的头,旁边张长乐当即就装出不耐烦的样子,说:“好了好了,赶紧去别处吧,还有很多好玩的东西呢。” “噗哧~” 林青雨左手掩嘴,眉眼弯弯道:“表哥又吃醋了,咯咯咯!” 这副样子惹得张长乐撇撇嘴怕,趁对方没注意用手轻轻捏了下小脸,随后飞快地逃走。 “臭表哥,又捏我!”怒喊一声,林青雨往前追上去。 我在后面神色无奈,只好和李叔他们一起迈步跟着。 街上行人渐多,路两边的摊贩叫卖声不断,东西有食物,动使,冠梳,领抹,缎匹,花朵,玩具等物,数不胜数。 叫卖也不是单纯地扯着嗓子吼,而是带着唱腔,经过旋律的加持,吆喝内容又加以改动更加顺口。 故而外人听起来就像是在唱曲一样,好听又清楚卖的是,什么怎么卖的,这个称为“歌叫”。 “转一个轮盘,选一种花样,绣一面团扇,遮一世容颜,仅为他来开哎~” 这不,我们没走多久,就听见了一段歌叫,听样子是卖团扇的。 嗯,青雨可以买一个。 “好像是卖团扇的,走青雨,哥给你买一个。” 张长乐听见声也是笑了笑,随即就拉着林青雨靠近叫卖的来源。 摊贩主人是个年轻男人,但也是比我们大了十多岁的样子。 张长乐咬了一口冰糖葫芦,然后问:“老板,这团扇是怎么卖的?” 男人抬手示意我们看左边的一个平放着的转盘,笑道:“我这不直接卖团扇,需要你先转这个杆子,抽到什么图案,我便当场在把它绣到扇面上再给你。全程只收你转盘的钱,五十文。” 闻言我稍稍皱眉,没想到要这么贵,这可比冰糖葫芦多出二十四倍,但随即我就心里否认掉这个对比,因为两者完全不是一个东西。 可我到现在也没有一次性花掉过五十文,到底是只能对比便宜如冰糖葫芦之类的东西了。 这样想着的同时,我看向转盘,分有大小不一的十五个分格,里面图案有兽虎,荷花,河中船,山中水,诗词等等。 我注意到有个最窄的格子,前后不过一寸,里面没有图案,写着“凤凰于飞”四字。 许是注意到我们的目光,摊主人解释说:“小朋友,这最小的格子,是一副我自创的凤凰于飞图,寓意夫妻和睦恩爱,也能送人祝以婚姻美满。” “不过抽到这个,就不能现场绣,工艺比较麻烦,需要等上两三日。” 说完,他又拿起摊桌上的团扇,分给我们五个一人一把,说:“我这都是月圆团扇,一面绣图,一面可以要求写任意文字,扇面张弛有度,毫无皱痕。色彩多样,瓷青,湖色,纯白等等任意挑选。扇骨扇柄采用棕竹,缀以流苏。” 拿在手上,我才意识到竟然这么轻巧,轻轻挥动带来一丝寒风,扇面看着薄透,用手去碰,却又颇具弹性,绷得比较直。 “嗯,做工不错,加上亲自刺绣和写字,这个价格倒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