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宋敏的吩咐,她身后的青衣嬷嬷走到沈月身旁,躬身:“老奴见过县主,还请县主挪步内室。”
沈月冷眼瞧着,抬眸望向对面几人,阴鸷道:“这是做什么。”
“查你是不是干净!”
宋敏死死盯着沈月,捏着扇柄的手恨到发颤:“我宋沈两家是京都名门,决不允许有人污了名声!若是嬷嬷查出你已经是不洁之身......”
“呵呵呵,”
她冷笑着扫过朱谨漆黑的脸,快意道:“白绫匕首毒酒本夫人已经备好,到时候定会让你痛快上路。”
若不是沈月回京带来晦气,她的婉婉怎么可能年纪轻轻遭遇失火而亡!
一切都怪沈月!
她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沈月出生时候没有坚持溺死她!
宋敏怨毒地盯着沈月,那目光像是恨不得当场将匕首插进沈月胸膛一般。
“说本县主不洁,你可有证据?”
沈月后倚在椅背上,迎着宋敏目光,冷肃道:“无凭无据,如何让本县主信服。”
场面僵持,荣国公夫人笑着打圆场,话语柔和,宛若慈爱的长辈循序善诱:
“安乐县主,沈夫人也是为你着想,如今街头巷尾都在传你与摄政王殿下有了首尾,验明一下也省得外界再有谣传,影响二位名声不是?”
见沈月在她开口后坐直身形,姿态恭敬,荣国公夫人抿了口茶水,笑意深了几许,
宋家一直在说沈月顽劣不堪,品行有瑕,不敬长辈不尊亲母,残害手足十恶不赦,
但依着她看来,倒是个聪慧机敏的,
都是在后宅过活之人,她自然知道那些传言是怎么来的,无非就是宋敏见不得二女儿好,想让她身败名裂罢了,
手足间因利益互相陷害的她看得多了,可这生母千方百计想要杀女的,她还是头一回见着。
她端起茶盏浅抿,目光在宋敏和沈月二人身上打转,
叹了口气,接着道:
“实不相瞒,街坊间的传闻已经传到宗室耳中,你毕竟是县主身份,你若是失了脸面,也连带着皇家失了脸面,我今日也是受命前来。”
听到宗室,沈月眉心拧成一团,
荣国公夫人朱晓,闵郡王嫡女,在京都官家夫人中威望极高,
方才她就疑惑宋敏怎么请动的荣国公夫人,没想到荣国公夫人竟然是受宗室之命来的。
若单是宋敏个小宋氏逼迫,她完全可以用没有证据来推拒验身之事,
可若是牵扯到宗室,这事儿便没那么简单了,
宗室那群老人最重名声,就连朱轩禹之前当众失了仪态他们都会依仗着身份斥责,更别说她只是区区一个县主而已。
温心慧还真是算计的事无遗漏啊!
知道宋敏和小宋氏不一定能在她和朱谨手中讨到便宜,竟然还留了个宗室的后手。
“验身,本县主倒是没问题,”
沈月藏在袖中的指尖敲打着手心,杏眸流转,唇角扬起一抹狠厉:
“不过若是看谁不爽就造谣人失了身,不给验身便沉塘,这京都岂不是乱了套了。”
她盯着宋敏,粲然一笑:
“到时候今日传沈夫人在娘家偷嘴,明日传宋四夫人守寡不甘寂寞与野男人在庙中私会,啧!热闹一出接一出,怕是京都会验身的嬷嬷都忙不过来!”
“沈月!”
宋敏猛拍桌案起身,指着沈月气得浑身发颤,气急败坏道:“你怎么敢!”
小宋氏眼神发飘跟着附和:“饭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讲!”
沈月嗤笑:“母亲急什么,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好歹是一家主母,连这点儿气量都没有?”
刀不落在自己身上不疼,
沈月心中暗自腹诽,目光望向荣国公夫人,身上的戾气收敛:“夫人,您说在不在理?”
潘心慧拿捏着她在梅邬失身,想借此机会杀了她,
她也能顺水推舟借宗室力量把温心慧揪出来!
目光掠过朱谨,沈月冷哼一声,视线相撞,沈月在朱谨眸中看出担忧,
朱谨暗暗比了个手势示意他来解决,沈月轻嗤,
若不是朱谨嘴不严告诉了温心慧,温心慧又怎么能抓住她的把柄,
若不是她提前有所准备,今日还真的要栽一个大跟斗!
沈月指尖摇了摇,示意不用。
宋敏她们本来就一直盯着朱谨和她的关系不放,若朱谨再为自己出头,难免会节外生枝。
“县主话中含义,本夫人懂了,”
荣国公夫人颔首,召来身边的嬷嬷低声吩咐一番后,对沈月笑道:“我毕竟只是个传话的,还请县主稍安勿躁。”
“无妨,摄政王殿下府上的糕点不错,您尝尝看。”
荣国公夫人在京都威望深厚,若是有她帮忙澄清,京都流言定然会立即反转,沈月故作埋怨道:“早知道多查下去会发生今日之事,在汝宁我就不该多管闲事。”
“哦?此话怎讲?”
见荣国公夫人搭了话,沈月看向朱谨:“殿下,汝宁之事能外传否?”
“可。”
朱谨点头后,沈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