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梓想要报复沈家为宋敏报仇,宋大夫人私心里觉得不妥当,但宋敏毕竟是宋家的金疙瘩,她若是提出反驳定然会和宋梓夫妻之间产生隔阂,
可宋敏毕竟是出嫁女,且与沈家走到今天一半都是她自己做的,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宋家不再是一手遮天的宋家,沈家也不再是当初的探花郎,自家大儿子如今秋闱将至,就这么贸贸然同沈家结仇,恐怕会连累大儿子。
低垂的眸子微不可察划过一抹冷意,宋大夫人手掌轻柔地搭上宋梓的肩膀,温声劝慰:
“夫君莫要冲动,我已经派人去请父亲了,等父亲来再做商议也不迟。”
宋梓两手撑着膝盖,偏过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夫人说得有理,一切等父亲来再做定夺!”
他喘着粗气,盯着虚空眼神阴狠:“沈家欺负敏敏至此,我宋家绝不会轻易放过沈家!”
“夫君,还是先查一查前因后果......”
宋大夫人还待继续劝说,想让宋梓先派人查清楚,刚出声便被宋敏打断,
“大嫂这话说的,意思是我活该被沈家那个死老太婆磋磨?”
一碗热粥下肚,宋敏精神好了些,起身紧紧拉住宋梓的手,恨声道:“长兄!若不是我殊死一搏,我就被沈家人害死了!”
她撩起衣袖,将满手臂的针孔凑到宋梓眼前,哽咽:
“他们不仅不给我饭吃,还每日用钢针扎我!那死老太婆还下令在我吃食中放慢性毒药,想让我无声无息死在沈府!这样就没有人碍着沈崇文的道了!”
“还有还有!长兄!沈崇文投靠了太后!他想借着父亲帮他起复的由头,将宋家的后手引出来!”
情绪一激动,脑海中顿时如针扎一般,宋敏十指死死扣着头皮,眼底一片血红,
“他们要杀我!杀宋家!让宋家作为沈家的垫脚石!”
“啊!!!长兄救我!敏敏疼!”
宋敏疼得在床榻上翻滚,说话也开始语无伦次起来,甚至将长发扯下,她也恍然未觉。
“敏敏!叫府医!快去叫府医!”
宋梓见宋敏已经开始伤害自己,急忙冲上去将她四肢压住,
本以为凭借宋梓男子的力量能毫不费力将宋敏压制住,
不成想宋敏这会儿力道巨大,竟然挣脱了宋梓狠狠一口咬在宋梓胳膊上。
仅仅是瞬间,血色便浸染了宋梓衣袖,宋大夫人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柳眉紧蹙,
回头见府医提着药箱进屋,她急忙上前将府医扯到床榻前,急切道:“赶紧给姑奶奶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宋梓帮忙压住,府医把脉,
只是片刻,府医脸上陡然变得难看,为难地看了眼宋大夫人,他对宋梓道:“大爷,姑奶奶这是被毒药伤了脑袋,只要情绪过激引起头痛欲裂,就会发病,这......”
宋梓咬着后槽牙,不耐烦道:“这些一会儿再说,可有缓解的法子?”
“有,但是这药......”
府医迟疑:“大爷,是药三分毒,这药有些后遗症。”
宋梓一口应下:“先别管那么多!赶紧给姑奶奶用上!”
见宋梓点头,府医打开药箱一顿翻找,找出装着白色药粉的小瓷瓶抖了一些在纸张,借着纸痕送进宋敏的口中。
药服下不过一刻钟,宋敏挣扎的动作停顿,她双眼放空,痴痴地笑出声来。
宋梓皱眉,揪着府医的衣襟质问:“姑奶奶这是怎么了?”
“小的不敢欺瞒大爷,这药粉是今年新研制出来的,给军中将士缓解疼痛使用,小的也是费了一番周折才托人要了一小瓶。”
府医双手将瓷瓶递给宋梓,忐忑道:“这个药粉能让人忘却疼痛,但切记,不能多用,听闻这药粉用多了会上瘾!再也离开不得!”
“敏敏头疼可有治愈的可能?”
府医摇头:“已经伤了根本,依着小人的医术只能缓解,大爷恐怕得另请高明!”
那就是说,敏敏这病如果治不好,就只能一辈子靠着这个药粉缓解?
宋梓凝望着手中手指长的瓷瓶,眼神幽深,军中何时出了这种药物?
正想着,宋太师带着小厮匆匆赶来,进门第一句就是:“敏儿呢?她究竟出何事了?”
“父亲!”
“父亲!”
夫妻二人急忙行礼,宋梓顶着头顶压力,言简意赅将怎么发现宋敏,已经宋敏说的那些话一一告知。
宋太师阴沉着脸坐到榻边,望着床榻上抱着被子痴痴笑着的宋敏,浑浊的眼底掠过一抹杀意。
满是皱纹的手抚上宋敏枯黄的发丝,宋太师冷笑:“这是欺我老了,不中用了!”
“父亲不老!”
宋太师没叫起身,宋梓只能维持着躬身行礼的动作,冷汗从鬓角滑落,他恭维道:“正是因为父亲精通谋略,所以太后才会忌惮父亲,想出这等阴损主意来害宋家。”
“蠢货!你妹妹被人欺负成这样,你竟然到如今才知晓!”
宋太师冷厉的眸光掠过宋大夫人,神色微缓:“儿媳起来吧,将事情瞒下来一事做得不错,”
“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