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将近来遭遇的事情简单交流,
潘阳根据沈月所提供的线索当天就带着人马出发寻找,经历两个月在人烟罕至的深山中,寻到巫族的踪影,
安顿好一切后,他带着人又立马返回京都,可惜晚了一步。
潘阳从一旁拿出一封信:“我归来正好与高兄错过,不过我的人已经与高兄对接上了,这是高兄托我给你带的平安信。”
高仲还不知道她已经离开摄政王府,请潘阳的人帮送信,不过是间接想让潘阳知道自己的处境,
想让潘阳帮自己脱离摄政王府。
只瞬间,沈月便猜到了高仲请潘阳帮送信的意图,
接过信纸拆开,里面只是报平安的寻常话语。
沈月一字一句看完,将信纸折了折重新塞回信封,叹息道:
“高先生是怕你不知道我的处境,他身边又有朱谨的人盯着,这才想出这个办法想请你帮我,”
毕竟“沈月”在京郊别庄小住,
居安进摄政王府的事情也被隐瞒下来,
提到沈月的处境,潘阳脸上的笑意褪去,他两手撑着膝盖:“我回京后本想设宴请你和高兄小聚,看到别庄守卫我就觉得不对劲,再一探查,果真如我所想的一般。”
潘阳身体前倾,正色道:“居安,你可有想过日后怎么办?摄政王对你虎视眈眈,纵使你借着定远王府暂时离开,但也不是长远之道,等晴雪郡主与摄政王完婚她们便不会再阻止,届时,你又如何脱身?”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朱谨虽说只是摄政王,但如今已经半边黄袍加身。
他若是执意想要纳居安,很难阻止。
沈月红唇紧抿,柳眉皱起:“走一步算一步吧。”
该怎么办,她也不知道。
即使她借着朱谨大婚之日逃离京都,也只是一时之策,
沈月正一筹莫展之时,就听潘阳庄重道:“居安,如果你愿意,我岭南潘家可以成为你的后盾。”
“莫开玩笑。”
沈月下意识觉得荒谬,朱谨大概率会成为未来的帝王,岭南潘家多年不出仕,这会儿为她对上朱谨,实在是太不值当。
“居安,我岭南潘家从不食言。”
潘阳漾出一抹笑意,桃花眼迸发出灼灼光彩,
“你帮潘家找到巫族,是潘家的恩人,我潘家向来知恩图报,今日你我相见之前我已经同父兄沟通过,如果你愿意,我父亲向皇室请一道赐婚圣旨,替我们定下婚事。”
脸颊浮上一抹晕红,潘阳咽了口唾沫,解释:“我知道你心中无我,我们是假成婚,你只管做你想做的,没有人会因为你婚后的身份为难于你。”
私心里,潘阳将另一个选择咽了下去,父兄还说,如果居安想入后宫,潘家也会尽全力将替她谋得高位。
潘阳紧张地等沈月回复,却不想沈月的关注点却落到另一个点上,
“父兄?”
沈月双手捧着茶盏,杏眸微眯:“你不是潘家的大公子吗?你还有兄长?”
世人皆知岭南潘家子嗣艰难,这一辈只剩下两位公子,
而潘阳却说他还有兄长?
莫非潘家寻巫族同这位大公子有关?
“不瞒你说,我其实行二,长兄比我年长七岁。”
没有得到答复,潘阳眼底掠过一抹失落,他叹了口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述出来。
潘阳的父亲在婚后一次游历途中捡到一性格古怪的女子,听说女子孤身一人后,心生怜悯便将女子带回潘家收作义妹,
女子恋慕上潘父,对潘夫人心生妒忌,借助巫祝之术想害潘夫人,却不想被年幼的大公子挡了去。
提起长兄,潘阳唏嘘不已:“长兄自幼聪慧过人,可惜却中了巫祝之术,时而失去理智,家父请了不少名医皆束手无策,后遇高僧道解铃还需系铃人,可巫族向来不在尘世,这些年找了不少地方都无功而返。”
“那女子呢?”
沈月托着下颌,认真聆听,
潘父好心救人,却让妻儿受罪,想必这些年内心也十分煎熬,
潘阳冷哼一声:“那女子见事情败露,在毒虫的掩护下逃走了,这些年潘家探子四处寻找,也未能抓到她。”
巫祝之术,人为驱动毒虫!
沈月眸光晶亮,心中对巫族产生了浓厚兴趣,这般神奇的手段,若是能亲眼见识一下就好了。
见沈月心思飘远,潘阳忍不住再次问道:“居安,我方才所说之事,你好生考虑,不论你怎么选择,潘家都欠你一个人情。”
沈月点头,并未立即回答,
接连说话,喉间有些干渴,她抿了口茶水将袖中被蜡封好的竹筒掏出递给潘阳,正色道:“我倒是有一事,想请子恒兄帮忙,”
她不知沈毓婉是用什么为筹码与拓拔靖合作的,但是想来想去能打动拓拔靖的也就只有粮食,兵器等,
如果是粮草,定然会从南方的粮仓调遣,而高仲就在南方!
“我想请你帮送个消息给高先生,要瞒住所有人那种,只有潘家的势力能做到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