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那些女子依旧有些不相信,但逃生的机会就在眼前,
沈月用长刀将捆绑女子们的麻绳一一割断后站在一旁,
守卫早已得了拓跋靖的吩咐,四下散开给女子们让出一条两人宽的路。
被掳来的女子们面面相觑,始终无人敢踏出第一步,生怕面前的生路是蛮夷人新想出来折磨她们的法子,
“连踏出脚步的勇气都没有,那有机会逃回大景?”
沈月也不急,只是站在一旁,晦暗不明的目光落在清晚身上,
这些女子有警惕心是正常,
毕竟落入蛮夷手中的女子,几乎没有活着回到大景的。
她们需要一个领头的,来给予她们闯出去的勇气。
四目相对,
清晚咬唇捏起长刀撑着站了起来,有了她的带头,其余人也陆陆续续跟着站了起来,
另外两位身形高挑的女子将地上剩余的长刀捡起,一群人互相搀扶着走出蛮夷营地,
清晚回头望去,半山坡上,那名为居安的女子屹立在原地。
摸了把脸上的冷汗,她牵头带着众人往不远处的树林跑去。
不论蛮夷人是否后悔,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往家的位置靠近!有一步算一步!
蚂蚁大小的身形或是搀扶,或是牵手,
沈月站在山谷上方,望着那些女子一个个逃进树林,绷紧的心陡然松懈。
“这下可满意了?”
低哑嗓音在身后响起,沈月这才惊觉不知何时,拓跋靖已经来到了她的身后,顺着她的视线一同望着山谷尾端。
收敛眼中冷意,沈月转身,脸上看不出表情:“算不得什么满意,只不过看着她们离开,心中舒服了许多。”
寒暄几句,拓跋靖也不再兜圈子,直接说明来意:“你方才说有法子帮本王解决面前困境,究竟是怎么做?”
对于拓跋靖迫不及待的问题,沈月早有预料,
她抬脚朝营地走,干枯的草杆坚硬如钢针,纵使隔着布鞋底也能有疼痛的感觉。
脚下的疼痛让她眉头紧蹙,她瞥了眼拓跋靖脚上的皮靴,眼神动了动,
“办法自然是有的,不过具体怎么操作还要看王子自己。”
拓跋靖视线一直追随着沈月,见她看向自己的皮靴,他眼尾微挑,
“你只管告诉本王法子,后续一切用不着你去操心。”
“王子认为,二王子是什么性格?”
沈月转身,一边后退着往回走,一边背着手望着拓跋靖,杏眸闪烁着让人着迷的幽光,
拓跋靖垂眸盯着沈月晶亮的眼睛,冷声道:“刚愎自用,自私自大,好大喜功,心狠手辣。”
拓跋宇的母亲深受可汗喜爱,连带着他也自幼被可汗带在身边教导,
父亲宠爱母族强劲,拖把宇的风头力压大王子,在拓把部落是呼风呼风的存在,一直以下任可汗为自居,
哪怕大夫人生下了四王子,他的存在依旧是最令人忌惮的。
沈月对拓跋靖形容拓拔宇的四个词格外认同,
她虽然没有接触过拓拔宇,但是根据传来的信息分析也能大致猜出拓拔宇的性格,
一个被父母宠爱有野心的霸王,这样的人绝对无法忍受被人抢了风头,
他会霸道的以未来的可汗自居,将整个部落当做囊中之物。
沈月红唇微勾,指尖摩挲,将心中的计划道出:“掌权者人到中年最怕的就是被年轻体壮的儿子替代,先是君臣后是父子,想要让拓拔宇被可汗彻底厌弃,就要直击痛点,”
她话头一转,神秘兮兮道:“不过想要让可汗痛不是一次就能做到的,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眼下就是个好的机会。”
“怎么说?”
拓跋靖原定准备带着粮草今天出发前往东部边疆与大军汇合,却不想粮草出了问题,一时间全部搁置下来。
鹰眸扫过四周,整个小队情绪低迷,除了巡逻的人之外,其余人各自抱着长刀倚在一起打盹。
“现如今的局面,要怎么才能变成好事。”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王子莫急。”
沈月身上仿佛带了种能让人安定的魔力,仿佛一切事情到了她面前都能游刃而解一般。
拓跋靖心中的焦躁散去,他抬手,示意沈月接着说。
“今年所有的草原部落应该都是收成欠佳的状态,粮草在此时就变得格外重要,王子应当有在二王子身边安插线人吧?”
沈月柳眉微挑,唇角扬起一抹恶劣的笑意:“您只要想办法将您带着大批粮草支援边疆的消息透露出去,二王子定不会坐视不理,届时王子只需要顺水推舟将粮草给二王子抢去就是,”
拓跋宇好大喜功,自幼霸道惯了,定不会容忍这么好的立功机会被拓跋靖得去,
只要粮食被拓跋宇的人接手过去,粮食究竟什么时候没的,就不好说了!
沈月只是起了个头,拓跋靖立刻猜出了她的全部计划。
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拓跋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他果真没有看错,能被朱瑾放在心上的女人,怎么可能是个简单的,